卡格斯吃了一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當然,我已經把我認為你們感興趣的一切都告訴了你們。”
“你告訴我你在南海諸島當了很長時間的傳教士。你告訴我你如何把福音帶給南海上那些無知的、不信教的人。順便問問,你見過阿基伯德·瓊斯牧師嗎?”
卡格斯瞪大了眼睛,“什——什——麼?”他結結巴巴地說,“這名字很陌生,我想,我從來未有過認識這位先生的榮幸。”
“那麼,你現在可以有了,我來給你講講他的情況。他長得非常像你,但他過去時運不濟。他殺過兩次人,坐了很多年牢,獲釋後,他改名換姓到南海諸島,像傳教士那樣到處向人們講道。既然你曾經在那些島上當過傳教士,我想,你可能見過他,特別是當你照鏡子的時候。”
卡格斯氣得滿臉通紅,“這是誰告訴你的?”他質問道。
“這無關緊要。關鍵的問題是,這是不是事實?”
卡格斯明白要否認是不可能的,狄克博士全都知道了。
“是真的,”卡格斯承認了,“那又怎麼樣?一個人做錯了事進了監獄,這很平常嘛。他出獄以後,決心重新做人,這種例子也不少。這樣的人應該得到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了他所犯的錯誤,他已經付出了代價。關在牢房裡,他有時間去思考,有時間去讀聖經並痛下決心按聖經上的教導去生活。出獄時,我已經完全換了個人,我只想幹好事。我唯一的願望是為貧苦、窮困的南海人祈求幸福。我成了一位傳教士,打那以後,我一直在做好事。”
狄克博士笑起來,“這些活聽起來倒挺不錯。一個曾經為自己的罪過付出代價的人當然應該再有一次機會。不過,在已經成為獻身宗教的神職人員以後,你一面給島國人民講道一面還到處偷竊這些人的財物,這又怎麼解釋?你真的改過自新了嗎?你所犯下的這些新罪行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罪行?”
“你策劃謀害兩位年輕人,把他們丟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島上,以為他們在那兒會餓死、渴死。你還槍殺了一位波納佩島人。我毫不懷疑,那個製造大堡礁塌方几乎把我們的兩位博物學家砸死的人就是你。這些難道都是一個已經改過自新的人的行為嗎?”
卡格斯從椅子上跳起來,揮著拳頭說:“這些事都是誰告訴你的,說!不然,我把你的臉揍扁。”
“你敢!”狄克博士說,“你給我乖乖地從這座房子滾出去。我們不再需要你當海底城教堂的牧師,你滾出海底城,永遠不要再回來。”
“誰跟你說的?”卡格斯大喊。
“這不關你的事兒。”
“這就是我的事兒。你不說也沒關係,我知道是誰說的。我不會放過他!”他怒氣衝衝地吼叫著出去了。
他徑直朝他和哈爾、羅傑合住的那幢房子走去。向狄克博士告密的那個人準是哈爾,說不定還有他弟弟的份兒。卡格斯真想把他們倆都給宰了。
但是,轉過馬鮫魚街的拐角時,他已經冷靜多了。這兩位年輕人的力量和勇氣他都領教過,他可不是他們倆的對手。即使只有哈爾一個人在屋裡,他也打不過他。他得另想辦法來報復這兩個搬弄是非的傢伙。
他想到飛雲號,那條船上裝著的珍稀魚類價值十萬美元;還有那些金條,它們的價值簡直無法估量,也許,價值數百萬美元。
所以,到進屋時,他已經滿臉笑容滿嘴甜言蜜語了。他興高采烈地和兄弟倆打了個招呼。
“狄克博士找你有什麼事兒?”
“哦,他只不過想為我昨天的佈道感謝我。他說,我的佈道使他精神上得到極大的安慰。他要給我加薪,我謝絕了。我到這兒來不是為了錢,而是要盡我的能力為人民造福。”
他走進房間,幾分鐘後,拎著一個口袋出來了。
“看樣子,你要出遠門兒。”哈爾說。
“不,不是,我只不過上教堂去。”
“上教堂幹嘛要帶著這口袋?”
“聖經,”卡格斯答道,“是送給我那個教區教民的聖經。你相信嗎?在我那個教區裡,許多教民都沒有聖經。”
他笑著出去了。
“這傢伙總算不賴。”哈爾說。
羅傑搖搖頭,“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拎著一口袋自己的東西——不是什麼聖經,卡格斯登上了他的小潛艇。他知道,他得慢慢地往上浮,一下子猛衝上去會得氣栓病。
上浮15米左右,卡格斯停下來,開啟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