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探尋的腳步/成就了水的夢想。”《祿琴》
“班長坐在拉薩河岸/望著拉薩的冬季抽菸/直望得布達拉宮疼痛/直抽得拉薩河逐日枯萎/直看著這個冬季/一點一點萎縮下去。”(楊劍冰)
“子夜的燭光獨對秋風/我與靜極的長夜杯中喟嘆/足下的河水向西/向西。”(荒流)
……
一條河,一條思想之河,一條文化之河,一條城市的靈氣之河,如果沒有一隻想象的鳥在河邊降落,它的水將會淹沒多少沉悶而厚重的歷史?拉薩是個空氣中都飄散著宗教氣息的城市,市中心的精華,從東到西,小昭寺、大昭寺、布達拉宮、藥王山一溜兒排過去。然而,它們的北邊是一條藍色的河,穿過太陽島,這些藍色的光澤使拉薩立刻顯出晶瑩剔透來。可以說,沒有拉薩河,就沒有拉薩。思考一條河,使我知道,只有在內心,才能檢驗生命與季節的真相。
夏天尚未結束,樹上的葉子已經飄零。這是高原氣候所致。九月深處,樹葉籟籟落滿河邊,在陽光擦亮法號的日子裡,它們成千上萬地停留在此刻業已色澤轉暗的水面;這無數黃色小舟般的落葉大多為胡楊或柳眉兒,紛紛不停地從那些即使在無風天氣也顫動不已的古樹枝上淅淅瀝瀝地飄落下來,但是遇上雪天或是雪後,它們便又被漂得無影無蹤。於是,除了那在盛夏時間宛如大塊大塊的地毯把整個河面蓋得滿滿當當之外,這時的河流之上是一面清涼的鏡子。遺憾的是這樣的河面難得生長睡蓮;那在蓓蕾時期有如浪裡金蛇似的一種色藍頭細的水草以及茂密的白色垃圾也都稀疏起來,它們被藍天白雲紡織成了一層又一層的宮殿,只要魚兒遊動,水鳥便溜到那水晶般的雲宮裡躲藏起來。
內心的河流(2)
仲秋之際,在這片人魚同居的世界裡,水鳥往往過著一種困惑的日子。它們最怕水面上被白色裹起來的人體,於是整天整天在這片藏族人水葬的水面空隙之間小心翼翼地徐圖前進,不時把頭歪歪低低,對人體的氣味深感迷惘、惶憾,就像在冬天時候對於冰塊消融時採取的防備。這時偶爾遇到拐彎處稍清靜的水面,它們馬上就活躍多了。河面很寬,除其中的太陽島外,大體連成一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