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禮節就免了,薛琮你趕緊帶我去看看地形圖。”薛琮趕緊跟上,司炎磊看著這天仙般的人叢身邊走過,也趕忙跟了上去。
“鄴遠在建封左後方,琛州則在右後方,”司炎磊指著地圖一一解說:“此次破了建封,鄴遠和琛州並不難攻破,只要一日,定能攻下。”他忍不住再次瞟了一眼這美麗的女人,明明只是簡單的紮起了一束髮髻、和一身簡單的白衣,卻反倒襯得她愈加脫俗。
“不必強攻,太耗兵力。”洛夢沉吟了一會,說道:“派一支人馬前往琛州,將此城圍起來,暫時圍而不攻,放出建封和鄴遠已被攻克的訊息,讓其敵將恐懼。”
“接著,”她指向了鄴遠:“讓我們的人換上建封的軍裝,即刻前往鄴遠,裝作潰逃的兵士騙入城中,只要城門一開,我軍必勝。”
“然後再攻琛州?”薛琮疑惑道。
“攻?”洛夢挑眉笑道:“不必,建封和鄴遠都被我們拿下,琛州軍心必亂,只需一招四面楚歌,何須動兵流血?”時至至今,她仍希望能夠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減少傷亡。
“四面楚歌?”薛琮和司炎磊一道詫異看向她。
美人淺笑:“屆時我會告知各位如何去做。”
她看向了帳外,天氣漸冷,戰事若再拖下去,決不利於他們。
而燕燕,此刻你在哪裡?
“啊——!”燕燕皺眉慘叫,汗水打溼了她的一身,髮絲凌亂,全黏在了她的臉上和額上。
“再使點勁兒!”接生婆著急道:“別暈過去,別暈過去,使點勁兒!”
燕燕痛得死去活來,臉色白得有些嚇人,她緊咬嘴唇,隨著接生婆的指導而使著力道。
“快了快了!快出來了!用力!”接生婆也出了一身汗。
而屋外,軒以漠走來走去,心急如焚,這天已經開始轉冷了,他卻滿頭是汗。這已經一天了,裡面卻一直都是燕燕的慘叫聲,有幾次他就要衝進去了,都是溫諾拉住了他。
終於,裡面傳出一聲令人振奮的啼哭,伴隨著接生婆興奮的呼喊:“是個男孩!”
生了,終於結束了!軒以漠聽到的不是男孩或女孩,而是燕燕已經擺脫了這生子之痛,他如釋負重,嘴角現出了笑容。
在他一生中,發自內心的喜悅,也只有兩次,一次是和燕燕的成親,如今便是第二次。他看向已經開始泛著寒意的天空,猶如這一生伴隨著他的冷漠與壓抑,包括現下的戰況,隱約而又無情地宣告著他的失敗。
若是到了那一天,燕燕和孩子,該怎麼辦?
夜了,軒以漠在屋中用熱毛巾給燕燕擦去額上的汗,動作輕柔。燕燕靠在他的肩上,有些無力地笑著:“漠哥哥,你說,給咱們的孩子起個什麼名?”
軒以漠將毛巾遞給一旁的下人,又揮手讓他們離開,這才輕聲道:“都由你,你定。”
燕燕淡笑,忽然轉移了話題:“漠哥哥,我看下人在收拾東西,我們是要離開伏日麼?”
軒以漠點點頭:“是,等你休息幾日,身子舒服點再說。”
“好,”燕燕笑了:“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我和你分開呢!”
聞言軒以漠安慰她:“別胡思亂想的,我不會和你分開的。”
燕燕忽然嚴肅起來:“那麼漠哥哥,你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我們決不會分開,無論何時……”
她抬頭直視夫君:“包括最危險的時候,也不要把我送走!”自離開永煜之後,她隱隱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漠哥哥,也許會失敗。而她要的,是與他永不分開,哪怕是死亡。
無論前世今生,長相守,永遠都是她身為女人的祈願。
男人愣住了,他艱難地開口:“燕燕……”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不願讓燕燕跟隨自己,可面對她認真的眼神,自己卻無法撒謊。
察覺到了他的猶豫,燕燕苦笑。不再逼他,燕燕輕聲道:“你知道我想給咱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兒麼?我早想好了,就叫他軒未然。”未然,未了然,他和她的愛情,將不會就此停止,哪怕是死亡也無法停止。他們的孩子,證明了兩人的愛情。
“軒未然,未然。”軒以漠重複著,忽然在燕燕的臉上重重落下一吻。
竄逃之人
五日後,琛州已經被圍得神經兮兮。大軍不進攻,也不散去,時不時傳來建封和鄴遠已被攻克的訊息。守城將士心灰之時,又不敢鬆懈,整日裡提心吊膽地盯著城下的大軍,便是睡夢中也不能安穩。這一夜,城下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