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突厥馬隊中躍出個頭人模樣的大漢,騎術精熟,左手拉韁繩,右手持著一柄厚重的馬刀,正護在月牙兒身邊,威風大喝:“玉里牙羅布路西(是草原上的流寇!)。”
林晚榮跟在老胡和高酋身後,見這馬隊裡帶頭地突厥人威風凜凜。那握刀的模樣,一看就知是身經百戰的草原勇士。林將軍地突厥語除了一句國罵外,其他的都是擺設,這胡人喊了些什麼,他一句也聽不明白,忍不住老臉一黑,怒道:“*,這廝的突厥語怎麼如此不地道,一聽就知道是王庭郊區那疙瘩的,害我都聽不懂。老胡,你翻譯一下!”
高酋深以為是地點點頭:“林兄弟高見。這廝說話確實有股子泥土味,應該是郊區口音無疑,難怪我也聽不明白!”
就你們二位的水平,連那突厥嬰兒都尚是不如,要能聽懂那才怪了!胡不歸將這二人鄙視了一番,哈哈笑著道:“也沒什麼,這人罵我們是草原上的流寇。”
“胡說。”高酋嘿了聲,大大地不滿:“這些突厥人指鹿為馬,真是沒見識。說我也就罷了,可他們何時見過像林兄弟這般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草原流寇?”
“正是,正是。”老胡打了個哈哈。
林晚榮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在老高屁股上踹了一腳,火道:“高大哥,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老是拿我的缺點說事兒,這些都是天生的,我想改都改不掉。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下次若再犯,就罰你連說一百遍。”
一百遍?!胡不歸冷汗直滴,藉著揮舞戰刀的機會,離二人遠了幾步,大聲喝道:“圍起來,將他們統統的圍起來,一個也別放過。”
說話的功夫,好幾百戰士高舉著戰刀,手中利弩瞄準商隊,早已將這些胡人團團的圍了起來。
商隊裡地突厥人,以“月牙兒”為中心,自覺的組成了一個圓圈,將突厥少女護在正中間。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崇敬和迷戀,似乎只要能保護這少女,就算要葬送他們的性命,他們也在所不惜。突厥少女在商隊裡的地位,一覽無餘。
那帶頭的突厥大漢眼中怒火閃閃,手持馬刀,緊緊的護衛在“月牙兒”身前。
雖是面臨被包圍的絕境,“月牙兒”跨坐在神駿的素馬上,卻是神色鎮定,不急不驚,滑若凝脂的美麗肌膚像是剛洗過牛奶浴,凹凸玲瓏的身材包裹在薄薄的絲裙中,宛若挺拔的春樹。她的眼神淡淡,波光流轉,略略掃過面前的人群,微帶些天藍色的眼眸,幽靜深邃,清澈的彷彿是草原深處的納木錯。
這美麗的異族少女身上,彷彿有一股奇異的魔力,被她掃上一眼,諸人只覺呼吸都摒住了,就像要被吸進她幽邃的眼神中。
“突厥也能長出這麼好看的女人?”老高的口水流了滿地,吶吶自語著。
倒是林晚榮早已見識過這異族少女的魅力,此時眾人之中,就數他頭腦最為清醒。他苦笑著拍拍胡不歸地肩膀:“醒醒。醒醒!胡大哥,該動手了!”
“哦!”胡不歸驚醒過來,忙揚揚手中雪亮的戰刀,惱惱大喝一聲:“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統統留下來!!!”
我靠!林晚榮差點暈倒了過去,老胡這廝,切口喊得這麼順,真當我是劫道的來了?!他怎麼也不翻譯成突厥語喊?不就是一個“月牙兒”麼,何至於如此?!
他忍不住的又朝“月牙兒”看了一眼,卻見那突厥少女也正在打量自己,顯然是方才他開口說話,引起了對方地注意。突厥少女靜靜坐在馬上。金色小氈帽下,幾絲烏黑的秀髮微微露出,覆蓋在光潔的額頭。一方透明的輕紗微微遮掩住面頰。露出個美麗無比的輪廓。清秀的鼻樑,紅潤的小口,似月牙兒般略略上翹的嘴角,安靜中卻又帶著幾分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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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盯住我看什麼?林晚榮瞅瞅自己,馬靴早已開了幾道口子。衫子破破爛爛,血漬汗珠粘連在一起附在身上,就像在玩人體藝術。滿面的塵沙灰土。發須長如亂草,面貌猙獰無比,整個就是一還未進化好的草原野人。
這樣也能吸引少女地目光?林晚榮不由自主的搖頭嘆氣。老高說的不錯,真正地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就好比沙堆裡的金子,無論你怎麼掩蓋,那萬丈光芒都是遮擋不了的。絕症啊,沒法治了!
“月牙兒”掃了他幾眼,忽地柳眉一彎。嘴角輕翹,幽邃雙眸似是三月的春水,竟是緩緩微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有如金光劃破烏雲,又彷彿草原裡的百花綻放,不僅是大華將士們看地傻了,那團團圍住他的胡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