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真有閒情逸致啊!不說他是來做謀士的,我還以為他是來遊國的!況且,我不自覺提高了聲音“那這些竹子豈不會活不長久!”
“反正我走的時候也帶不走。”
我急道“那豈不是便宜霍國了?”
“不會,我會把它們統統燒了。”
都說愛竹之人正直有氣節,卓爾不群正是君子的化身。蔡孓?他如不愛竹,如何千里迢迢珍之重之,千辛攜來?他如愛竹,又如何能殘忍移植,帶不走便燒之毀之?
“不是山陰客,何人愛此君。”
蔡孓沉吟的詩句我確是不懂的,只怪當初不和先生好好習詩書禮儀,一心的舞刀弄槍。導致我現在雖習過琴棋,卻狗屁不通;雖識得字畫,卻略懂皮毛;雖曉廉恥,卻粗魯豪放。
他突然回眸一笑:“餓了嗎?和我走吧。”
只見蔡孓施施然的向一個羊腸小道走去,不知從哪裡對他來的信任,我絲毫沒有懷疑,緊緊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拂開眼前一連串遮擋的竹枝,眼前顯現出一個透著澄黃光亮,又透著隱隱清香的竹屋子。
只見蔡孓幽幽的走進竹屋,我也抬步跟了上去。
竹屋裡不禁讓人眼前一亮,或翠色或尖黃。各種竹製的桌椅,扇子,架子,工藝品各色精緻淡雅,沁香的味道也幽幽揚揚。
“坐。”
蔡孓他溫文一笑,風逸儒雅的在一把編竹椅簍上隨意坐著,白色絲綢徜徉在翠色的竹椅上,自有一番風流之色。我暗自吧唧吧唧嘴,這場景好像‘翡翠白玉湯’。
我也隨之坐在一把穿插樣式的竹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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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進城
“姑娘深夜怎會遊行於這森森竹林當中?”
我面露詫異,“怎麼?你不知道?”
蔡孓見我如此說道,怔了一瞬張口問我:“怎麼?我應該知道?”
我整理整理衣服,義正言辭的對他說:“我怎麼聽說你要收我做寵姬。”
他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綠,“然後呢?”
我揉揉餓著的肚子,“誠如你所見,我拒絕你了,所以被趕出來在這裡。”
蔡孓璀璨的眼珠深深地注視著我,聲音溫暖又柔熠:“你的聽說沒有錯,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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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兒,因為已是深夜,所以幾個青衣婢子只端著茶點送進屋。
等到婢子退去,我已然是顧不得什麼體態端莊,開始大快朵頤起開。因為吃得開心,聊得愉快,我也漸漸地瞭解到蔡孓究竟為何要收我做他的寵姬。
現下亂世,霍國藉此次機會妄圖留下蔡孓來圖謀大業。然,蔡孓心繫麗朝,對霍國的示好視而不見。眼前,蔡孓打算儘快逃離霍國,欲制敵先惑敵。蔡孓的當務之急是要賣個破綻給霍國,好讓霍國安心的‘轄制’於他。
人之性也,財色不可脫也。財者,臭;色者,謂之風流。故蔡孓想給人留下他沉迷女色的印象。
我一邊抿著茶水一邊瞄眼問他:“你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就不怕我會洩密嗎?你又怎麼會想到讓我做你的擋箭牌?而且就確定我一定會答應呢?”
蔡孓閃閃而笑,“昨天我和三皇子要你的時候不過是試探一下,如果是三皇子的人不會逃跑吧?況且,你不是也急於進入建陵城嗎?”他看我心虛的低下頭,悠悠的調子再次在我耳邊響起,“至於你說的,所謂為何選你做我的假妾,一來我考慮到你會武功可以保護自己;二來以你的烈性子,應該不會被他人隨便威脅吧?”
我對於他的解釋有些不太信服,卻又說不上來什麼原因,想捋清一些思路卻又無從下手。我所肯定的是,眼前的人可以帶我進入建陵城,就像是青叔所說的做他的寵姬想查明什麼事情也好下手,況且最重要的是在他說來‘假妾’似乎不用獻身啊!
蔡孓見我低頭思索,也不急著催促,只是椅坐在藤椅上清風吹拂著白色長衫疑似飄飄欲仙。
我竟然看得痴了。
良久,他凝視我語氣輕輕地吹拂:“可是想的仔細了?”
“嗯。”我怔怔的。
“那可是應了?”
“嗯。”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連夜就趕路進建陵城吧。”他墨髮一瀉而下,俊顏光潔如玉,正說著就起身拉我作勢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