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逼你做選擇,我幫你總結了一下目前對你最好的辦法。主子是不會幫你進入建陵城的,你不用懷疑。我看你這樣畏畏縮縮,想必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吧。如今建陵城把守森嚴,若你硬闖進建陵城,不敢說會驚擾到誰,就你而言日後你要是做什麼事情也必定不會順利。”
我點頭稱是,聽了青叔的話,他猥瑣的形象瞬間在我心裡高大起來。
青叔繼續說道:“如果你做了蔡孓的寵姬,那結果就不一樣了。先不說蔡孓文士的地位可以讓你在霍國行事方便,單說他帶你進入建陵城起碼就會暢行無阻。”
我如醍醐灌頂,就差拍手稱讚了。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麼,“你一心攛掇我做蔡孓的寵姬,莫非是收了他什麼好處?”
青叔如果有鬍子,我想他鬍子都會氣的炸飛了吧。
此時的他憋紅了臉,氣的一甩袖子,“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立刻雙手抱胸,有些難為情的嗤嗤而笑:“可是為了進入安陵城,我也不至於要獻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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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我義正言辭高歌義舉的嚴正宣告我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葬送我清白的時候,青叔咆哮了:“那你就給我滾出霍國!滾得遠遠的!像個皮球一樣滾出我的視線!別讓我再見到你!你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青山不改細水長流你給我玩兒去•;•;•;•;•;•;”
好吧,我承認我被青叔安安靜靜的趕出了殉情山莊。
沒有人為我送行。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兜裡沒有銀子(靳紅綃跑的時候把銀子捲走了。),提著一顆飢漉的胃,在一片竹林裡遊蕩。
此時的我想的最多的並不是如何進入建陵城,而是如何解決腹中飢餓的問題。
更深露重,猿猴被我踢的呦呦悲鳴。石子路的兩旁滿滿的都是清一色的翠竹,在朦朧月色下可愛顫動,沙沙作響。
按理說,這個時候理當是春筍生長的季節。但這裡只有成片的青竹,挺拔、青翠而濃密,更奇怪的是它們竟是多種品種相交混合成的偌大竹林。臨賀竹、弓竹、凝波竹、邛竹•;•;•;•;•;•;有的甚至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陽光下,一片片翠綠的葉子就好似晶瑩剔透的翡翠葉子。真真是別樣的清幽雅緻。
我從未見過竹子,早前也只在書圖上鑑賞過先者的描繪。冷不丁見到這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綠竹子,倒真是大開了眼界。
即便這裡風景優美,月色浪漫,卻影響不了我一顆壯懷激烈的心。
我餓了,想吃飯。沒有飯,有竹筍也可以;沒有竹筍,有沙果也可以啊!
不過,我就不信邪,我不信煙雨濛濛中沒有竹筍!
當機立斷的,我貓身蹲在路旁眾裡尋竹筍。
我撅著屁股左翻翻右翻翻,往裡翻一翻。
“你在幹嘛?”
聲音溫溫如玉,暖人心脾。
“找竹筍。”
我說完就呆愣住,這大半夜的,從哪裡面出來的聲音?
是鬼是人?我竟然毫無察覺!
慢慢的把脖子轉向身後,雋秀的眉眼,清高絕塵。
是白蓮花!哦不對,是蔡孓!
他暖暖的對我笑,春風再次拂面,“那你要失望了,這裡可是沒有竹筍,全是竹子。”
我愣頭愣腦的站起身來,“哦,那我上別處找找去。”
他笑逐顏開,“這裡可不會有竹筍了,這些竹子都是移植過來的。”說完,他指著遠處一簇葉面如魚鱗,凸出如人面的翠綠,輕聲說“那是人面竹,如加工得當,定會製成價值千金的工藝珍寶。”
他的手指不斷指點,娓娓道來“那是柯亭竹,產在雲夢之南,其稈俟其年之後可劃為樂器,音色最為清亮;那是梅綠竹,因其稈似湘妃而細多取為扇骨;那是凝波竹,其枝葉雖皆似常竹,但有紅花,開似石榴,亦奇竹也。”
我已被眼前的景光所震撼住,“這裡奇竹遍佈,單拿任一個都價值不菲。想不到霍國窮酸至極,竟會如此清雅,不愧文人騷客統統聚集於此,果然清高潔明。”
他上前輕撫竹幹,大有傲視天下之勢“區區霍國如何能有如此珍寶!這些都是我千里迢迢從麗朝移植過來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