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丹神色略動,&ldo;可這展會只怕長達數月,也許還要出國……&rdo;&ldo;我也不會轉賣,本來就打算收藏的,借你們放幾年也沒什麼啦。&rdo;含光很大方地說,&ldo;只要最後能還我就好了。&rdo;可能她表現出來的灑脫,完全和身份不符合,許雲丹還想再確認一下,&ldo;真的不再轉賣了嗎?我還想和姑娘說,若你要轉賣,可以在展覽中掛出標籤,我會囑咐人為你代理‐‐&rdo;&ldo;別人送我的禮物,我哪有隨便亂送的道理?&rdo;雖然他等於是明顯質疑含光的經濟能力,透露了自己對含光人品的預判有多低下,但含光還是很難對他生氣,照舊是笑臉迎人,這種天然的親近感威力的確強大。&ldo;就是窮瘋了也不會賣的‐‐&rdo;還沒說完呢,劉德瑜可能是忍不住了,氣咻咻地打斷了含光的話,&ldo;當然不會賣了,真是好笑了,難道天下只有世家出身的人才懂得欣賞藝術品啊?這幅畫這麼好看,換做是我我也不賣,再說了,含光你又不差錢,你可是‐‐&rdo;許雲丹雖然是有點高高在上,但也沒大耍紈絝威風,剛才室內氣氛也只是輕微尷尬,劉德瑜這一說,許雲深和劉景羽面上都過不去,許雲深道,&ldo;雲丹,你沒事就先回去好了。&rdo;劉景羽同時呵斥妹妹,&ldo;說什麼呢,人家哪有你說的那個意思?&rdo;劉德瑜這才悻悻然閉了嘴,猶自瞪了許雲丹幾眼,乘著哥哥不注意,對他做了幾個鬼臉。許雲丹回了她一個白眼,又正經對含光說,&ldo;那就先謝過李姑娘了。既然如此,這畫我就先拿走了,等展覽結束後,再給你送來。&rdo;含光無可無不可,答應了一聲以後,也不想再和許雲丹說什麼了,便自己又去欣賞那幅畫,果然怎麼看怎麼不像自己。不過,即使只有那麼一點點微妙的聯絡,有許雲丹在旁,也足夠讓她想起一些往事。她看了許久,入了一會迷,回過神來時,男人們都不知去了哪裡,劉德瑜在那欣賞許雲深的印象派畫作,見含光走來,便不可思議道,&ldo;你說‐‐這幅畫能賣那麼多錢?我剛才聽雲丹哥說,和這一幅畫很像的另一幅賣了有三百多萬。&rdo;含光也很難想象這些毫無意義的線條會這麼值錢,&ldo;早知道我就學畫畫了,就算是書法大師,一個條幅也就是幾十萬而已吧?&rdo;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劉德瑜又憤憤地說,&ldo;也不知道雲丹哥從哪兒聽了你那麼多壞話,剛才的態度太不禮貌了!他要是知道你的身世……&rdo;見含光表情和氣,她終究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打聽,&ldo;這幅畫,畫的是你的親戚嗎?含光,你是不是……沒你孃的照片啊?&rdo; 含光極為無語,也不知道劉德瑜是怎麼腦補她的,&ldo;這個真不是,我……我就是隨便畫了一下。&rdo;她的動機實在很難和任何人解釋清楚,含光糊弄了幾句,劉德瑜似乎不大信,不過當然也沒多問,又罵了幾句許雲丹,方才和劉景羽一道回去了,他們本來是來拿畫的,現在畫不用拿了,含光又要留下來工作,當然也就不會繼續留在此地打擾了。許雲丹貴人事忙,也早走得不知去向了。許雲深倒沒為弟弟道歉,可能在他心裡這根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也沒繼續畫畫,而是跑到書房,和含光一道挑選了幾十個藏品,數百張照片,讓她帶回家去撰寫文案,再翻譯成英文。兩人一邊做事,一邊討論些網站的發展,不知不覺間就是晚飯時分了,許雲深不想出去吃飯,便叫了外賣,兩人移師到一間巨大的客廳吃飯(餐廳從未啟用),含光不禁問,&ldo;這裡沒電視的嗎?&rdo;&ldo;我不看電視。&rdo;許雲深的回答有點出人意料,又很符合他藝術家的性格。&ldo;電視節目只能令人愚蠢。&rdo;含光不以為然:電視裡也有許多科教片,她那個時代要有電視媒體的話,不知多少讀書人會因此歡欣鼓舞。這種先進科技給生活帶來的改變當然是積極為主。&ldo;那你平時讀書嗎?難道讀書也會令你愚蠢?&rdo;&ldo;有時候讀,&rdo;許雲深說,&ldo;不過藝術這東西給人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文字很難描述這種稍縱即逝的氛圍。倒是圖畫能夠凝固下這瞬間的感動,所以我也不大讀書,看畫冊居多‐‐當然,看印刷品又不如親自去看原件。&rdo;說到畫道,他的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