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們任由這些野狼般的金兵洗劫剝奪,砍殺虜掠,到處是哀嚎遍地,生靈塗炭。嘆,這世道讓人咋活?!
好在韓世忠元帥挑起了抗擊金兵的大旗,百姓們這才有了依靠,心理總算踏實了不少。
焦泰宇趕緊閃身避到路邊的叢林中,一個個身體彪悍、野蠻成性的金兵,騎著高頭大馬,手握大刀長矛嗚呀怪叫著向村子急速而去,身後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掩沒了整條山路。
想到家中的妻兒和年邁的老父,焦泰宇慌忙扔下肩上的木柴,疾步向家中奔去。
剛到村頭,遠遠就看見:整個村莊已被這幫豺狼燒得映紅了半邊天,村裡的男丁,被他們死拉硬扯地往外拖拽著,稍有不從,便被砍殺在地,不少女眷則被拖抱著放上了馬背,一些個老人喊著叫著上前跟他們撕扯,或被金兵踢翻,或被金兵刺殺,小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到處是撕心裂肺地哭喊聲。
前些陣子韓元帥帶領他的精兵強將,把這般金賊狠狠地教訓了一番,金兵不但損兵折將,而且來中原這麼多時日,糧草也幾乎殆盡。因此他們就趁韓元帥退兵休整的間隙,變本加利地到處搶糧掠財,還要拉男丁去做苦力,為他們運糧草,修城牆。百姓們都恨透了這群禽獸,誰都不願意為他們賣命。他們就大開殺戒,頓時血流成河,這幫畜牲甚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空氣裡到處都瀰漫著血腥味,草木焦灼的氣味,以及被焚屍骨的氣味。所有的氣味夾雜在一起,在空氣中不斷飄動著、擴散著。
焦泰宇三步並作兩步,衝向自己家,剛進門,眼前的情景便讓他驚呆了:兩個金兵正一人抓住妻子的一隻胳膊往屋門外拽,而徐老頭則死死抱住翠娥的腿往回拖。原來這老頭眼見著金兵到處燒、殺、搶、掠,怕泰宇外出砍柴,女兒和剛出世的外孫遭遇不測,便匆匆趕了來。一進門就見金兵撕扯著翠娥往外走,情急之下就抱住了女兒的腿,和這幫金兵僵持上了。
焦泰宇從驚愕中回過神,疾步前趨,轉舜間已悄然行至兩金兵身後,未等他們對老丈人動手,便微曲雙膝立馬,左右手快速撩起,拳眼相對,一記“雙風貫耳”,疾風內靠,兩金兵還沒反應過來,兩顆帶著鐵盔的腦袋已重重地碰在了一起,金屬的撞擊聲夾雜著碰擦出的火花,幽幽傳出,震耳欲聾。焦泰宇的力氣何等之大,兩金兵的軀體立馬委頓癱軟下來。
老徐頭見機,忙一骨碌爬了起來,把女兒扶進了內屋。
此時,焦泰宇忽然察感覺到身後一陣騷動,伴隨著幾股帶著寒意的勁風朝向自己,憑他多年的經驗,他已然明白,左腳立即向外一圈,腰馬急速左轉,帶動右腳右邁一步,身體已然閃到一邊,兩手順勢抓起已然癱軟的兩個金兵,“呼”地掄將起來,左手撩起的金兵,恰好抵在扎向自己後心的幾支長槍上。“可憐”這傢伙,還沒醒來就被他的同夥刺了個透心涼,幾道鮮血“卟”的一下,濺在青石板牆壁及屋前的地上。
焦泰宇隨即右腳蹬地,腰胯左旋,順勢帶動右腳略向上提,迅即向右踢出,還沒來得及拔槍的金兵,已被凌空踹出丈餘,有的撞在了院牆上,把石壘的牆壁撞出了一個大窟窿,墜落的石塊,嘩啦啦埋在了他們身上,有兩個則被那踢飛的同夥直撞出大門,重重地撂在門外塵埃中,揚起了一陣土煙。焦泰宇右手中的金兵,則被掄圓了向左就順一拋,正好貫在迎面而來的一群金兵的刀槍之上,頓時穿胸而透,鮮血噴湧,衝上來的金兵也被撞翻在地,跌落的屍體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都發生得如此突然,如此神速,快得連身後的金兵都沒看清怎麼回事。他們被焦泰宇的這迅疾如風的身手震住了,一時間都呆在那裡,沒有一個敢動。
焦泰宇藉機衝進屋內,放低了聲音對妻子喊道:“帶上天成和父親快走!到後山等我,若過兩個時辰我還未到,你們只管往深山裡躲避,等金兵走後再伺機處逃,千萬不要再等我!”說著順手一把抓起門後的一杆大槍,來到院內,把金兵堵在了門外。
老徐頭急匆匆來到灶臺前,屋內地面全是用青石板幹鋪而成,灶臺的北側和牆角之間,有一塊活動的青石板,長寬不到兩尺,厚約寸半,下鋪一層厚木板,石板和木板之間墊了厚厚的乾草。這是一個地道的出入口,下面是焦泰宇閒暇時挖的一個地道,這地道又寬又長,一直通往後山。這年月,天下不太平,他想:說不定哪一天能用得上。泰宇挖成後,就帶家人進出好幾趟,讓家人熟悉了一下地形,將來以備不測,現在到底還是用上了。
老徐頭急忙找來備好的鐵翹,撥開石縫間的浮土,把鐵翹伸進,用力翹那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