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袍蒙面人聽後,呆立半晌,突然從他所站之處傳出銀牙磨響之聲,一聲發自喉頭的低吼之後,他突然從巨石上彈身後縱,這一次借力倒了一個次序,先是落在金人飛輪殺手頭上,然後落在毒鞭武士頭上,最後落在喇嘛僧頭上,借力倒縱過河溝之後,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雷雨之下的樹林之中,倏忽不見了。
那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也就不再響起。
天下能使黑袍幫主聞聲退身的,恐怕只有全真教主孫德彧或者正一教主張與材了。
那聲音平和中正,是孫德彧的聲音。
金人飛輪殺手體味那人的話義,是要勸阻黑袍幫主,並不阻止其它人受令追殺。於是打了一個手勢,大都皇族三大高手便又向前面追殺了上去。那不現身的人卻也並不阻攔。
歸有沫向北飛掠,心中只想著武林雙奇奇靜奇動兩位仙姑說的話,他還在熱淚長流,只是在雷雨之中,雨水淋溼了他的頭髮衣袍,雨水更混合了淚水。大自然正在泰山群中以它獨特的語言訴說天道的判決。這個盲目奔向北方的英俊劍俠,曾經兩次被*成性的女人*。*,這個詞彙從古自今都是專指男人對女人的性強暴行為。但在他此生僅有的兩次性行為中,卻都是中了七彩神女的至淫藥物而迷失了本性,因此受制於女人的意志,而成了被*的男人。男人強暴女人是非禮。女人強暴男人就不是非禮?蒼天是不是在以暴雨代淚水,以狂風代喊叫,以雷鳴代怒吼,以閃電代怒目,為這個被*的男人鳴不平?!
歸有沫昏亂地奔掠,悲憤與思索之際,目不擇路。陡然,他看見雷雨之中,一字排開了四個武林人,這四人自重身份,,沒穿黑袍幫的服色,也沒蒙臉,所以歸有沫一定神就認出了這四個人仍是響馬王燕山神君,飛刀王辛延平,毒王辛延慶,棍王辛延長。
歸有沫長劍一挽,準備應敵。
百忙中,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環境,昏亂之中,他到了一處懸巖。上面是幾十丈高的峭壁,下面是看不到底的深淵,至少也在百丈之上,而腳下的亂草臺,不知通向何方。遇阻之後,他是陷入絕境了。
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低喚:“帥俠……!”
歸有沫回頭,只見風雨之中,一個蒙古武士撐著一把大傘,大傘下面站著一個絕色美人——正是七彩神女本人在喚他。
歸有沫雙目暴突,一聲大吼,出劍便向七彩神女滑步刺殺過去。
七彩神女不動,突然從她的口中喊出一句蒙語咒語,同時,她的身子上發出了一陳七彩霞光,正在此時,天空中劃過了一道極亮的閃電,這道閃電閃過之後,留在空氣中的餘電為七彩神女以巫功吸收,她身上的七色彩虹因之更亮,更富迷彩迷幻迷人之力度。
歸有沫刺出的長劍垂了下去,無力地垂在身側,只是一個武人的練武本能,使他還緊握著長劍。
七彩神女使出了巫術,她要制住歸有沫,收為已用——既用於*,又用於殺手。她入中原之後,只在太行山黑袍幫總舵懸巖上,她對黑袍幫主使用過七彩迷神功。如今她又一次使出了平時根本不必使用的看家本領——高階巫術七彩迷神功。
巫術作為人類文化的隱型式樣,只為特定群體特定個人所亨有。巫術分為“順勢巫術”和“接觸巫術”。除了以行巫騙取生存的江湖騙子,具有特異功能的大巫師是以氣功為基礎作巫法的。這和道教符籙派的咒語的念力穿透力攝魂力殺傷力一樣,是以高功力為基礎,透過咒語造成次聲波作用敵人敵物一樣。
接觸巫術的利害之處在於“物體一經互相接觸,在中斷實體接觸後還會繼續遠距離的互相作用。”這種現象稱為“觸染法術”。即有巫功的人,在對方身體中留下了自己的“功力功染”。再次發動,感觸染功能特別強。
七彩神女以“七彩迷”神功,能制住功力比她高出許多倍的黑袍幫主,就是因為黑袍幫主和她交合時,被她在他的體內留下了巫功。還因為黑袍幫主迷戀她的美色,有一種自覺受制的心理傾向。
七彩神女第二次柔聲低喚:“帥俠,我的心肝,過來。跟我回家。”那聲音又甜又美,抑揚頓挫,猶如歌唱。
歸有沫慢慢向七彩神女走過去,臉上有了一種痴呆的笑容,甚至向七彩神女伸出了左手。他已經完全受制於“彩虹迷”。
就在此時,只聽雷鳴狂風暴雨之中,傳來一聲清晰的咳嗽。
——一聲咳嗽。中正平和。這是道家神咳。夫下只有全真教主一人才會,屬真力聲功夫之極。比獅子吼還平和,功能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