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神諭,陛下不會怪我。”伊爾·邦尼還是那副面癱臉。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某宅男難以順下這口氣,乾脆透露了一點自己的算計:“凱魯也許不會怪你,但夕梨會不會怪你,就難說了。”
伊爾·邦尼勾起嘴角:“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烏魯西?”
烏魯西的目光一沉,一把抓住伊爾·邦尼的衣服前襟,扯到自己面前,在對方耳邊道:“想套我的話?可惜夕梨只顧得上哭,不會突然冒出來旁聽。就算我全告訴你,也不會有第三個人轉告她,讓你從這件事中脫掉干係!”
得意的朝伊爾·邦尼的耳洞吹了口氣,某宅男笑道:“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如我所願,我從頭到尾算計的都是你,而並非凱魯。因為我知道你為了凱魯,會像上次一樣用手段留下夕梨。我利用了你的愚忠,親愛的伊爾。”
年輕書記長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某宅男繼續說道:“夕梨那麼愛凱魯,不會恨他。她只會恨你——是你害她回不了家。她的性格那麼純粹,以後必然沒辦法當成什麼都沒發生,像現在這樣和你和睦相處。為了息事寧人,凱魯會疏遠你,將你調離夕梨的視線,他們將來生的孩子,也會因為母親的緣故疏遠你,你再也不是那個倍受青睞的書記長了。”
伊爾·邦尼嘆了口氣,將對方沒出口的算計補充完整:“換而言之,夕梨小姐就算因為你的話懷疑陛下,我也會主動承擔責任。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他們回不到以前了。凱魯疏遠我,是我罪有應得,如果仍將我留在身邊,又早晚會因為生活的摩擦記恨我。換一種可能,如果我什麼都不做,讓夕梨順利回去,你們毫無損失。但陛下始終會記得,有個叫夕梨的女孩被我放走了——他曾對我說過,夕梨對西臺很重要。”
“不錯。”烏魯西輕笑,“不過就算你現在都想明白了,又有什麼用?”
書記長冷漠的臉上,因為對方貼得太近,升起了一片紅暈。他淡淡地說:“烏魯西,我並不是現在才明白,我一直都非常清楚這個結果——從頭到尾。”
“……”烏魯西無語。他被對方的洞察力驚嚇到了:“……瘋子!”
“我的確瘋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書記長攬住了對方的腰。某宅男感覺xia體被一個硬邦邦的棍狀物頂了一下,一個激靈猛地推開對方。
“你這種人也配說愛?”他氣得臉都青了。
伊爾·邦尼矜持的將雙手交疊進袖子裡,寬鬆的袖子向前一遮,完全擋住了他的醜態:“烏魯西,我是人,我也有感情跟慾望。”
“……&#¥#”對方剛才硬了!某宅男感受的很直觀!他覺得自己被嚴重性=騷擾了!
“你不信?”
“我信!”某宅男咬牙切齒道。
書記長仍然是面癱表情,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但似乎周圍升起了暖意:“我在用我的方法贖罪,你可滿意?”
“不滿意!”烏魯西道。
剛才的暖意迅速消失,彷彿只是個錯覺。書記長面無表情的淡淡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呀?你妹的!】
“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烏魯西。”伊爾·邦尼黯然道,“當初陛下讓我跟卡修一起保護夕梨,提防你傷害她,而並非現在的魯沙法。但那個在你面前曾以死謝罪的男人,強硬回絕,連傷口都崩裂了,因為他不肯再與你作對。他為了你,辭去戰車隊長的職務,連前途都不要了……”
“那又怎麼樣?你還指望我養他?”某宅男冷笑著打斷對方。
“我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伊爾·邦尼情緒波動一下,“他本有個好前程,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有保家衛國的衝勁和熱血。但自從遇見你後,他的人生除了你,一無所有。只有提起你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有光彩,其他時候都死氣沉沉的。你還記得當年遇見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模樣嗎?”
某宅男沉默,他想起當初的卡修,那是個對他無微不至照顧,狂熱崇拜他的男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對方當成神諭,哪怕是胡謅亂語對方也深信。那時候的對方,留著一頭清爽短髮,俊朗的臉上總沐浴著陽光般的笑容。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他仍然會對對方抱有很大的好感吧?
可惜就是因為這種特殊,對方才會對他傷害的那麼大。
他記得對方總是恭敬的叫他:“神官大人。”
那個時候,卡修抽出斷劍,對準胸口時也是這麼叫的,他說:“我還能叫你夏爾曼大人嗎?”那絕望又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