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雷又打起來了。天要變了。天上烏雲滾滾,樹林嘩嘩有聲,天地間如此鬧騰,大家就鬆了一口氣,今夜也許不會鬧豬了,可以睡個好覺,明早起來再說。於是大家就睡在了這個廢棄的村莊裡,與過早冬眠的蛇一起入眠。
那夜的晚上顯然有些怪異,大家直犯困,一蓬火就慢慢熄了。突然聽到有人在黑暗中說:“我,我沒且(踩)你的腳呀!”是舒耳巴。有人撳燃電筒,照見兩眼通紅像酒缸裡出來的舒耳巴。舒耳巴又糊里糊塗地睡下了。另一個在黑暗中喊冤道:“我沒壓著你的身子!”又一個角落裡大叫:“我沒踩你尾巴!”
不一會大家就都醒了,都說聽到了有人奇怪地喊說踩到他什麼了,壓著他什麼了,鬧得人睡不著。白秀也聽見了,他先是夢見孫女白丫兒在崔鎮長家受氣,哭哩,說你年輕時給崔家打長工,我這輩還是給崔家打長工。後來就聽到有人在他背下面抽腿說:壓著我的腳了。
有人就說這裡有鬼,一定是豬下的幛子。在荒涼的村莊裡,在這高山上,出現怪事是不足為奇的。豬也不僅是一種孤獨存在的東西,這麼多的豬,你這一干人要打它,就有讓你不順暢的奇怪事兒。就說過去白秀師傅最早打獵時,碰到的怪事兒更多,就要求白秀講,反正大家也睡不著。
把火重新點著了,白秀就講了一件他至今不得其解的怪事。他說那還是在解放初期,與幾個人去打羊子,睡在一個山洞裡,正在烤紅薯吃,洞口突然出現了兩個紅毛大野人,伸出手來找他們要吃的。白秀他們丟給了野人兩個紅薯,可吃了之後那兩個野人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