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小說:獵人峰 作者:津夏

下子無法承受。就算交了,如果那妮子不從怎麼辦?他父母全力阻止怎麼辦?還有她爺爺,那個越老越橫、常和政府對著幹的獵王白秀阻止怎麼辦?——白秀老頭肯定會阻止,因為他不會讓我佔到白家的便宜的。這老頭殺過我伯伯,他心裡橫著塊石頭呢。

心裡還是虛虛的崔無際,空手走出這所想把自己未來的小夫人培養成一個大專生的學校,八字還沒有一撇,八字可能沒有一撇,就無意中碰上了她爹,告訴他,今夜他必定不成,必定陽痿。

他是懷有這種企圖的。這已是第三夜。滅害獸保秋收的會議開完了,他剛剛從會議上搬出來,以極不在意的樣子與白丫兒登記了一個標準間。他說:你睡你的,我睡我的。這是麻痺她以讓她放鬆警惕。可是,她爹卻……

這個晚上。關上房門,就剩下他和她了。

他當然沒講碰上她爹的事。關於讀書的事,已勾起了她的嚮往——這在水布鎮家裡已說好了。他說他就是要讓她讀書,不能再像她家上輩和同輩的那些人,那些神經質的、沒有文化的野蠻打匠,偷獵、給政府獻寶、摳親人的眼睛……說到底了,就是沒有文化造成的,她應該過一種更好的、更清醒的、更文明的、更有知識的生活,不能再在這種愚昧頑劣中煎熬。

“慢慢來吧,希望還是有的。要找一種不考試的院系。考試你考不來了。”他是這麼給她說的。他給她買了一套很好的衣裳和一雙皮鞋(都不貴,主要是她都沒穿過的很洋氣的式樣),讓她快去洗了換上。

關上大門,他將和她睡在一個房裡。

“你去洗啊,沒哪個動你的,我見著都煩了。”看著木木地坐在床上的她他就說。他真的有點煩了。這個在家精靈一樣的妮子,一旦防範起男人,懼怕,就很令人生厭,鼻了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眼睛不是眼睛,讓人提不起興趣,讓人想不顧一切地強姦了她然後把她扔了,扔在宜昌的長江裡,自個回去繼續做他的水布鎮鎮長。

好久,當她從衛生間洗完之後出來,散發著一種從熱水中泡過的鬆散氣味,他才恢復了一點點對她的好感,會把她當一個人看待。可這時,他發現他和她都不是人了——

他先是看到白丫兒投在牆上的影子,兩個小辮兒一翹,就是一對羊角,燈影斜拉著她的頭、嘴,羊頭、羊嘴。再一看自己的影子,一隻額骨高聳、齜牙咧嘴的大老虎!他內心驚駭不已,再一細看,她本就是一隻小羊兒啊,你看她:通紅的羊嘴,通紅的圓楚楚的鼻子,羊眼,可憐扇動著待宰的耳朵,無處可逃的絕望、嫩生生的眼睛,下巴上還有一掛柔軟的白鬍子!他不由把眼睛去看電視機前穿衣鏡裡的自己,天!我,我啊?——紅爆爆的陰險眼,吐氣的鼻,大尖牙,心懷鬼胎搖動的小耳朵,額頭上有個“王”字,身上全是扁擔花!崔無際鎮長猛然想到神農架的人世世代代篤信人一天有兩個時辰是野牲口的說法。這不會是空穴來風,肯定有人見過的!

他的心一陣暴亂,神經快崩潰了,人暈眩,恍兮惚兮。他感到他真的是一隻獸,一隻肉食動物,正在向一隻年幼的草食動物撲去。

“老拔子已經砍了你很多傷麼?”他這麼說,讓他掀開她的背部。

她就讓了。因為是老拔子的爸爸要心疼地為她檢查傷。他掀開她的T恤,那少女的背脊就現在昏暗的燈光下:真是一道道的傷痕,像一道道梯田,像患了嚴重蕁麻疹。他摸著,罵著自己的兒子,詛咒著,手就向白丫兒的胸前移去。可是白丫兒的雙手臂緊緊護住胸前,讓他進展不得。這種僵持和相搏是在說話的時候,一句話說完就沒有了任何再行進的理由。這妮子的手臂非常有力,沒有讓崔無際有任何成功的苗頭。他遭到了強烈的抵抗。一頭大老虎與一隻小山羊。他拍拍她,是在慰撫她讓她繼續放鬆警惕他再行偷襲。他說——他憤怒地絕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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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雪山咒語(7)

“你唱個山歌子看,你不要這麼緊張,誰又不能把你吃了。”

他說:

“你就唱那楊二姐梳盤龍你怎麼這樣啊你唱歌的時候才最可愛你怎麼咬牙切齒啊是冷麼?”

“……陽雀子叫叫得兇,楊二姐梳盤龍梳子往上飄。陽雀子叫叫得快,楊二姐出坡來鋤頭往上飄……”

崔無際聽到白丫兒用顫抖得像打擺子的聲音唱這個歌,他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像冬天在河裡洗澡,牙齒打蓮花鬧哩……你是咋的啦嘿嘿嘿……怕真讓我吃了?我不吃人啊,你是不是白丫兒?那個唱起山歌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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