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該死的跛子,就是用這種語調在艾歐尼亞的戰場上,眼睛都不眨地殺了當地二十萬土著和十三個敢於違抗他的命令的諾克薩斯老派將領。
斯維因還是看都沒有看那個退卻的像是一條狗一樣的副官,他繼續逗弄著他肩上的烏鴉,似乎是完全不在乎身後的那個城池裡的那些懷有異心的人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驚喜。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肩上的烏鴉叫了一聲,忽然飛了起來,衝向了逼仄的峽谷裡,像是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
“那麼,斯維因是開始懷疑我們了嗎?”
因為抽去了一半的兵力,顯得有些空虛的舊日的弗雷爾卓德帝國城市,現在的諾克薩斯兵營裡,某個不起眼的轉角,有人低聲說。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一身厚實皮毛混合著亂七八糟的金屬的簡陋鎧甲的粗野男人,從他的裝束就已經可以判斷他是個地道的北弗雷爾卓德野蠻人,瑟莊妮的舊部。
“不,應該說……他一直在懷疑我們。”接話的聲音十分的低沉厚重,乍聽起來就像是弗雷爾卓德南方山脈裡的那些詭異的虛空雷電轟響的聲音,只是說話的人的口齒有些不清楚,或者說是,說話的人說話有些不熟練,有些不像人。
像是某種巨獸的吼叫。
而事實上那說話的也確實不是人,哦,應該說不算是徹底的人,因為它那直立的體型和類人的姿態,還是像人的。
至於別的地方……譬如說它的那滿布全身的細膩而光滑的白色毛髮,它的四肢上的利爪,它的具有明顯熊的特徵的猙獰的頭部,無不再證明著它應該是一頭……熊。
當然跟它說話的那個弗雷爾卓德的野蠻人完全不會認為自己正在和一頭蠢笨的狗熊講話,他清楚地知道眼前這一頭,不,這一個擁有一對恐怖的散發著雷霆光芒的野性雙眸的熊人族戰士擁有怎麼樣的恐怖戰力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