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絕不介意將自己輕易扼殺。
這是一個考驗,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站穩腳跟。
同時。也是一種敲打,告訴陳森然我能成全你,也能輕易毀了你。
敲打嗎……
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隱瞞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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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並沒有再邀請小魚人菲茲和厄運小姐,普朗克和陳森然對坐著,就像是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那樣。
席間普朗克並沒有提及別的東西,只是一個勁地在跟陳森然說著比爾吉沃特的趣事。像是哪一家的大屁股女人漂亮,哪裡的金朗姆酒正點。
陳森然恰到好處地配合著他,該笑的時候笑,該舉杯的時候舉杯。
整個場面保持著極其舒緩柔和的氣氛,直到——
“我聽人說。你今天下午和小魚人菲茲聊的很愉快?”在晚餐即將結束的時候,普朗克忽然刺出了極為兇險的一刀。
果然,還是在在意這件事嗎?
“哦,是的,那是個有趣的孩子。”陳森然面不改色地拿過了一旁的餐巾細緻地擦著自己的嘴。
“是嗎?”普朗克也拿過了一條餐巾,一邊擦一邊笑。
他的笑,在燭火裡,隱隱的猙獰。
“是的。”陳森然點頭,也笑。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普朗克忽然說,在陳森然的笑只露出了一半的時候。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冷,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森然那雙空洞的眼睛。
即使陳森然看不見,也完全可以感覺到那股逼人的……殺意。
陳森然不說話。
普朗克也不動。
沉默。
沉默很久。
“睡個好覺,瞎子傑克,我可是還需要你的那顆比所有人都明亮的心來指路啊。”普朗克突然笑著站起來對陳森然說。
笑的春風滿面,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您也一樣。”陳森然站起來微微鞠了一躬。
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走出船長室,將艙門關上,陳森然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立即回自己的艙室睡覺。
睡覺?
恐怕是個再也醒不過來的好覺吧。
他很清楚今天晚上絕對會有人對自己動手,這已經是一種被普朗克預設了的行為。
至於誰死了,明天海里的鯊魚會知道。
如果是自己。
別人,最多,不過是普朗克嘆口氣說真遺憾,昨晚你們的新上任的三副莫名暴斃了。
也許,連嘆氣都不會有。
陳森然自嘲地笑了笑朝著船舷走去,他倒並不是很擔心今晚死的真是自己。
畢竟普朗克還是有用自己的心思的,那麼就算他允許手下人動手,也絕不會真的下死手。
他一定還是會做限制的。
所以只要自己小心應對,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最多。吃個小虧。
算是他對自己的教訓?
“呦,這不是心比誰都明亮的傑克先生嗎?”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了出來。
女人,整艘冥淵號上也就只有厄運小姐了。
“晚上好,尊敬的厄運小姐。”事實上陳森然早在一開始就察覺了她,他沒有第一時間打招呼是因為那樣沒什麼禮貌。
以及。他吃不准她的意圖。
所以,他走到了船舷邊。
“別總是叫厄運小姐,那樣多顯得像是陌生人,你叫我莎拉好了。”厄運小姐靠近了一些。
她的身上獨有的一種香味混在海風裡有種迷人的香醉。
“那樣顯得我們多親密啊,我們可是第一天認識,莎拉小姐。”陳森然微笑著,微微撤了一步,將自己和身旁的那個女人的距離重新拉開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你怕我?”厄運小姐再一次逼近了一步,嗓音壓得很低。帶著種微微沙啞的……挑釁。
格外的誘人。
“我怕你。”陳森然點著頭再退了一步。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對方這樣,他可不認為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狗血劇情會發生在這個女人和自己身上。
自己沒那麼吸引人,面前這個女人也那麼蠢。
還有,普朗克喜歡她,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得罪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需要藉助的人。
“你……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