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雷雨漸停。德萊厄斯拖著戰斧走在泥濘的曠野裡沒有說話。
沒有一個人敢質疑德萊厄斯的撤退命令,這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男人,對於自己人也習慣用刀劍而不是語言說話。
跟隨在他身後的一個受傷較輕的黑衣暗殺隊員快步走到了他身旁,低聲道:“將軍,計劃已經擱淺,是不是要傳訊息通知灰色秩序的那個釘子?”
德萊厄斯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那個隊員,抬手擦了擦猙獰的巨斧,半天才說:“不必了,既然斯維因的計劃已經失敗,那麼我們就不要再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任何痕跡了,至於那個釘子……她不是我們的人,出了事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垂著眼,沒有人看得清他藏在黑夜裡的眼睛。此刻的德萊厄斯沒有了戰場上的戾氣,反而充滿了一種陰鷙的狡詐,叫人不敢直視。
而某顆被拋棄的釘子此刻還茫然無知,正在灰色秩序的某個角落磨礪著她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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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毒之地這個鬼地方連著幾天下了幾場雷陣雨,讓一眼望去幾乎沒有阻擋物的貧瘠荒原終於有了一絲溼潤感。
陳森然靠在寬背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正興致高昂玩弄著白色玫瑰花瓣上水露的小安妮。
小安妮顯然也發現了陳森然這個正在看她的傢伙,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過身給了他一個還不算美好,甚至十分平直的背影。
陳森然頗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覺自己這個動作真是瀟灑到了極點,頗有昔年楚香帥的風韻,正想隨性哼兩句“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卻發現自己高腳杯裡的紅酒已經空了。他正想要彎腰下去倒酒,卻最終只是直起了身子,將酒瓶提了起來。
因為那個女人又來了。老實說伊芙是一個極有魅力的女人,這些天在灰色秩序裡,凡是見過她的男性研究員,或者法師,沒有一個不被她那妖嬈的身段和迷人的風韻所傾倒。
怪只怪陳森然的鼻子太靈,老遠就聞到了這個女人身上驚人的侵略性還有殺意。
於是陳森然也沒了端著高腳杯品酒的雅興,只是拿著瓶子像喝水一般灌酒,因為他不習慣被人用刀指著,那樣喉嚨會很乾澀。
伊芙這次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肆無忌憚地壓倒在陳森然身上,只是矜持地笑笑,走到了一旁去看白玫瑰。
倒不是有小安妮在讓她覺得尷尬,事實上陳森然絕對相信,只要這個女人想,別說是小安妮在,就算是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在這裡直愣愣地看著她,她也敢旁若無人地侵犯……咳咳咳……親熱。
小安妮一看見伊芙就不高興了,彷彿是一隻小母獅子見到了別的生物闖進了自己家的花園般冷哼了一聲:“壞女人……”
小女孩這一聲並不響亮,但是在場的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正在灌酒的陳森然咳嗽一聲,差點把剛喝下去的酒噴出來。
而伊芙則只是輕輕地笑了笑,摘下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膩膩地道:“安妮小姐說我是壞女人……是……這樣壞嗎?”
妖嬈的美人將白色的玫瑰花咬在了唇間,緩步走到了陳森然的面前,將那瓣香唇遞到了陳森然面前,發出了嗚咽不清的聲音:“替我戴上好嗎?”
清幽中帶著絲魅惑的香氣從面前這個絕色尤物身上傳來,陳森然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腦中卻在飛快地分析著這個女人這次舉動的含義,如果說僅僅只是和一個小女孩鬥氣……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陳森然你敢!!!”小丫頭毫無意外地被這個風韻無敵的美人徹底擊敗。
在這場女人和女孩的交鋒中,小蘿莉敗得一塌糊塗。
陳森然微微一笑,“很榮幸為您效勞,伊芙小姐。”他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陳森然沒有如她所願般用香豔的雙唇相接的方法取下那隻白玫瑰,而是用手取了下來,不過臨了的時候手指在她嬌豔的嘴唇上擦了一下。
僅僅是這一下,就讓一臉可憐兮兮站在一旁的小安妮徹底受不了了,“陳森然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說完就帶著哭腔跑走了。
“你似乎傷了一顆少女的心。”伊芙咬著嘴唇柔柔地說,卻絲毫沒看到她眼裡有任何憐憫。
“是你。”陳森然糾正。
正在這時,哈斯塔突然走進了這個庭院,打破了這對男女的曖昧。
伊芙輕笑了一聲,站起身端莊地行了一禮便先行離開了,離開前卻不忘給陳森然一個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