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道,“是閨閣女子麼?聽說她的丫鬟會爬樹。”
這事是眾所周知的,賀凌墨臉色一白。
“我聽天賜說了,她的丫鬟爬樹極好,天賜還賞過她們十兩銀子。”雲銘慢吞吞的說道。
這事在侯府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因為爬樹就得了十二皇子的賞,而且還是十兩銀子。
賀凌墨臉色不太好看。
這雲銘怎麼處處挑三妹妹的不是?三妹妹何時得罪過他嗎?
雖說是在議論三妹妹的丫鬟,但這些丫鬟都是三妹妹的,與直接說她的不是又有何區別?
榮天浩還不知道這事,聞言頗感好奇,“竟有這等事?那丫鬟果真爬得極好?”
雲銘眸子裡閃過一抹諷刺,臉上卻一派雲淡風輕道,“是極好,若不然天賜也不會賞給她十兩銀子,聽說那丫鬟名字叫摘菜。”
雲銘心下鄙夷,這女人果真是粗俗不堪的,就連給丫鬟取個名也如此粗俗,居然叫什麼摘菜。
“摘菜?”榮天浩更加訝異,隨後是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聽錯了?誰家丫鬟起這個名字。”
賀凌墨額上青筋已隱隱暴起,他袖下的手緊緊的握了握,又很快的鬆開。
“不是摘菜,她叫采薇。”賀凌墨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平和一些,“十二皇子說,採乃為摘,薇乃為山野之菜,故把采薇喚成了摘菜。”
榮天浩恍然大悟,卻不敢說十二皇子的任何不是。
雲銘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像是沒事人般笑笑,“原來如此,那是我聽差了。”
50 不堪
幾名公子去了摸魚,天都快黑了才回來。
秋詞並沒有等他們回來再一道用飯,她早已在西跨院用過了,雲銘知道後又故意問賀凌墨,“你們府裡都是這樣的嗎?”
賀凌墨已經看出來了,這雲銘對秋詞諸多不滿。
“我們府裡各房各院都是各自用飯的。”他的語氣已經有了一絲不耐。
榮天浩也終於察覺了點端倪,他笑著打圓場,“莊子不同府裡,沒那麼多的規矩,我們難得出來一趟,自由自在不是更好?”
雲銘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天浩說和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這樣就挺好。”
賀凌墨臉色這才好轉了些。
翌日清晨,秋詞仍是起了個大早,帶著采薇和平兒到桃林去練功。
兩個丫鬟現在已是徹底的被秋詞同化了,一天不來桃林鍛鍊就渾身不舒服。
主僕三人先是沿著桃林跑了兩個時辰,然後便各自分開行動。
秋詞到桃林後面的水潭游泳,采薇和平兒在桃林扎馬步,打木樁,打完了又在樹上跳來跳去。
潭水雖然有點涼,可比起秋詞當殺手時的訓練,就算不得什麼了。
臘月的湖水比現在不知要冷多少倍,她還不是一樣被扔到湖水裡泡幾個時辰?
到了潭邊,秋詞一頭就扎進了潭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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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銘很少外出,突然到了莊子裡,躺到陌生的床上,他有些認生,一個晚上輾轉反側沒睡好。
眼見天邊日頭已經出來了,他便早早的起了身。
榮天浩和賀凌墨卻是睡得極好,昨日一日奔波,又上山去摸了魚,到了這莊子裡又沒人管,他們難得的睡起了懶覺。
雲銘一個人很是無趣,又想起昨日摸魚倒也挺好玩的,便喊了個隨身的小廝,一路慢慢悠悠的朝山上走去。
走至半途,又突然想起沒有帶魚簍子。
“你回去拿個魚簍子來。”雲銘吩咐小廝。
小廝有些擔心,“世子爺,您一個人……”
雲銘擺手,“不要緊的,這莊子都是賀家的人,你快去快回。”
小廝不好再說什麼,一路小跑著回去拿魚簍子。
雲銘就一個人朝著昨日那水潭走去。
朝陽初升,一束束的陽光照耀下來,水面波光粼粼的,隨風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看到湖水,雲銘心情甚好,他脫了鞋襪,捲起褲管,慢慢的在潭邊走著。
突然,嘩啦啦的一陣水響,潭水的中間冒出來一個人頭。
雲銘嚇了一跳,直愣愣的看著潭水中間的那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她的背影纖瘦柔弱,一頭長長的青絲順滑的飄散到水中,陽光落在她身上,灑下一片金黃。這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