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太太的事嗎?」
朱子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苑田的胸懷裡,那麼隨便地匍匐在棉被上吸著煙。
「怎麼會知道的?」
「我剛好也在想著老公的事——真奇怪,五年來都巴望著他早一點死,這一刻,倒希望他多活幾天了。從來也沒想到我會先走的。」
「好長的歲月,是不是?」
「是啊,不過也只是長罷了……」
翻轉身子,沿朱子的視線看過去,房間一角擱著已經有裂縫的粗糙花器,插著兩枝菖蒲花,是白與紫的。筆直的莖充滿生命感,劍一般地豎在那裡,卻有一枝的花完全腐爛了,白色的一枝,花瓣也枯萎了。鮮明的季節,僅留存在莖與葉上。
「各個不同的顏色又。各個死去……」
朱子獨語般喃喃地說看,把紙菸的煙吹向花。聽來,這話好像在說著這時候的兩人,也好像說著她自己和丟在東京的丈夫。
進了同一床棉被後,只讓肩和肩相貼著躺下來,也沒交談多少句話,光是看著半凋的,雨聲那麼無情地打在已經不能再稱為花的兩個涸竭的生命。
今天傍晚時分,雨忽然停了,他們像被澄清的晚風引誘了一般地出了旅店。朱子從東京穿來有不倒翁圖案,好像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的傖俗的和服,在街尾看到一家小麵店,她說想吃,多麼好吃似地連吃了三碗。為了找一個恰當的自殺地點,在河風吹拂的土堤上彳亍,有時拉開嗓門唱唱流行歌,有時那麼有趣似的碰碰苑田,跑來跑去嬉戲著笑個沒完。那還是真正快樂般的朗笑呢!
發現到纜在土堤上的一葉小舟,坐上去了。她還向苑田潑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