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的走進了休息室,在門外候著的情報官員緊跟其後,等江策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定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白遠齋在江南的駐軍共有二萬多人,人數雖不多,但都是精兵良將,其戰鬥力遠勝過江南本地的駐軍,想要消滅這股力量,並非易事,如今他們與江南軍方起了衝突,白秋斡旋不下,形勢雖亂,對我們來講,卻是利弊皆有,屬下認為,還是不該過早參與其中。”
江策沉思片刻,清俊的臉上滿是憂慮,他招來自己的副官,口述道:“立即發電報給江南,電報的內容是——等待時機,不可輕舉妄動。”
“是!”副官端正的敬了一個禮,立刻就按江策的吩咐前去發報了,江策靠在沙發上,撫著額頭平靜的問道:“陳美男什麼時候到達湘西?”
情報官員含笑答道:“明早八點半的樣子!我們一路派人跟著,到時按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江策點頭道:“湘西的局勢看似平靜,實則暗湧不斷,你們的人得萬分謹慎才好,另外,葉開顏一定得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類,東洋人快要採取行動了,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動手除掉她,不必請示任何人!”
那情報官重重的一點頭:“屬下明白!葉小姐見過葉開顏後,與江南的行政長官面談了一個多小時,現正趕往江南陸軍北大營,他們的談話內容屬下還未整理出來,等一下再向您彙報;另外,陸先生在今晚參加了英國公使舉辦的晚宴,他近幾日的外交攻勢頗有成效,已經為我們爭取到好幾個盟友了——”
“好了!”不知為何,江策心中忽地一陣煩躁,他不客氣的打斷了情報官的話:“你們不懂我的意思嗎?我是讓你們保護她,不是叫你們監視她,明白嗎?”
那情報官愣了愣,旋即點頭道:“屬下明白!”
江策站起身來,目光炯炯的說道:“陸子博不用我們擔心,沒有人動得了他!但是她不同,別人的性命我不會掛在心上,惟有她一個,我不能讓她出一點事,你們只需記住一點,萬事以她的安全為準,記住了嗎?”
“屬下記住了!”那情報官低下頭去,又聽見江策的聲音朗朗響起:“對江南的軍政要人,尤其是葉開顏的人,要抓緊時間籠絡,有些事情,只有我們才可以做到。”
“是!”那情報官連連點頭,江策不再看他,徑直走了出去,走廊裡鋪著厚厚的地毯,人踏上去,悄無聲息,像漉州城的那一場大雪,不同的是,在那裡,他每走一步,必定留下一個腳印,很深很深的腳印。
風從窗外吹了進來,一輪娥眉似的明月靜靜的掛在半空,哀怨且孤冷,葉飄楓就著那點月光,注視著那束行將枯萎的白梅,忽地想起了那一夜,它綻放的那一剎那,是何等的美麗芬芳,那樣的情景,人生只要經歷一次,便會永生難忘,就像漉州城的那一場大雪,恰好就叫她遇上了,這以後的許多事情,不都是從那裡開始的嗎?那一場寒冬,來勢洶洶,她不想忘,也不能忘!
如今她站在江南的風尖浪口,心底那一點風花雪月的情事,早已成了奢侈的夢想,有幾多愛情,能在這樣一個世道得到完美?她能拼將粉身碎骨,是為了成全自己,還是為了成就別人?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得頭也不回的走下去,江策是為了她才做這些事情嗎?子博與天翼呢,也是為了她嗎?不!世人都錯了,她相信,就算是沒有她,他們也會站出來,因為,正如她所說,他們的心中不僅有她,還有這個國家,那些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舊事,他們也許做得出來,只不過,她永遠也不會做這樣的紅顏罷了!
花園的燈滅了又亮起,葉飄楓的眼睛立刻便如夜行的貓一般,閃出了銳利的光芒,陸子博房間的燈瞬間也亮了起來,圍牆外隱隱響起了汽車碾過地面的聲音,時間到了,葉飄楓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帥氣的抽出那把槍呢,結果拿出來的居然是一管鎦金的唇膏,那把槍,在另外一個口袋裡!
陸子博走下樓梯時就看到葉飄楓了,難得她穿了一件顏色稍稍亮麗一點的衣服,卻越發顯出了她的消瘦來,這幾日的操勞已經讓她的臉單薄得不像樣了,偏偏她還戴著一條綠寶石項鍊,那寶石的成色是頂好的,只是光芒太盛,映得葉飄楓巴掌大的一張臉,透出了幾分憔悴蒼白來,陸子博無意中看見了,忍不住搖頭道:“這鏈子哪裡來的?實在是不配你,你需得再長胖一點,帶著才好看!”
葉飄楓微微有一些失神,呆了半晌才說:“都戴習慣了!好看不好看倒不介意了!”
她這樣的語氣,叫陸子博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