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幻女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那麼說,這幾個月來,凡姝一直是在醫院裡?”子玄問。

“是的,”子安說,“凡姝告訴我,失火的當晚,她被煙燻得暈倒在房裡,虧得她爸爸趕到,連夜把她送往醫院。在醫院裡,她一醒過來,就知道自己裸露在睡衣外的臉部及雙手都已嚴重燒傷。她當時就想死,但她爸爸派人日夜守著她。後來她答應不自殺,但要求他爸爸向一切人封鎖她還活著的訊息。她說,她寧願我以為他已經死去。”

“那麼,今晚她怎麼又出來見你了呢?”子玄不解地問。

“經不住她爸爸的再三勸說,總不能一輩子就那麼藏匿在家中,”子安沉吟著回答,“再說,她自然也想見到我。”

兄弟倆都沉默了。子安雖然沒有描繪過凡姝面部燒傷的狀況,但子玄憑著對哥哥的瞭解,憑著他親眼所見哥哥那極端沉重而惡劣的心緒,已可猜到:凡姝恐怕已失去了昔日的模樣。

“哥,不管怎麼說,凡姝還活著,這總是一件好事。”子玄安慰子安道。

子安點點頭,半晌才說:“我想,她那燒傷後的面容,時間長了,大家都會習慣的,包括她自己和我。我擔心的倒是……”他頓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凡姝的心靈似乎受到極大傷害。在她身上,出現了一些我不熟悉的陌生的東西……”

“是些什麼呢?”子玄關心地問。

子安沉默不盡。他覺得,自己也說不清楚。今晚,凡妹臉上不時閃現的冷酷而陰森的笑,她那尖利無情的話語,看到他痛苦時幾乎是幸災樂禍的神情,以及故意反穿斗篷,忽隱忽現裝神弄鬼,捉弄他的行徑……甚至包括當他告別時,她用胸脯緊緊擠著他,渾身扭動著的那股狂熱情感,都使他感到陌生、彆扭、不舒服,甚至於感到可怕。她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當然,他知道,這是一種病態,一種被大火燒燬尚未痊癒的創傷……

“可憐的凡姝!”他不自禁地叫出了聲,“子玄,我也說不清楚,她究竟變在哪裡。但是她變得實在很多。這場大火,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子玄深深嘆息,他慢慢站起身來,撫著子安的肩膀說:“哥,我相信有你的愛,有我們大家的幫助,凡姝的心靈終究會復原的。”

子玄回自己房裡去了。子安仍在書桌旁坐著,對著屋裡那幅《夢幻天使》的畫像。

展覽會結束後,雖有不少人出高價買這幅畫,但子玄誰都沒賣,而是拿回家來,直接放到子安屋裡。他送給哥哥這幅畫像,是想慰藉子安失去凡姝的傷痛。

如今面對這幅畫像,子安自問:我真能幫助凡姝,使她心靈復甦嗎?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軟弱和缺乏自信。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與自己對話:

你一直盼著能再見楚楚,今晚實現了,這本該是一件大喜事,但為什麼反而那麼悲觀絕望?僅僅是因為她的面容燒燬了?你愛楚楚嗎?你愛她的什麼?你是不是隻愛她那如畫的眼眉,那俏皮的微微上翹的鼻尖,特別是一雙嫩豔如花瓣,會把你迷死的紅唇?

不,當然不,不完全是這樣。

那麼她的面容被毀何以使你心碎膽裂?

我承認,我愛美,我怕她現在的容貌。可是最令我無法接受的,是如今的楚楚已完全失去了她的清純、溫柔和嬌羞,她那一抹淡淡的憂鬱和洋溢於胸懷的誠摯善良,難道大火會把這一切也都燒盡,而代之以冷酷無情,甚至歹毒刻薄!

我真懷疑她根本不是我的楚楚,我更懷疑,她能不能做個善良溫柔的妻子!但她確是楚楚,那件白紗裙,紅寶石訂婚戒指,以及她今晚屢屢提到的那些只有我倆才知道的事情和話語……這都證明了她真是將要成為我妻子的女人!

失去楚楚後,辛子安就知道,自己的傷口是一輩子也不會癒合的了。但幾個月來,他已舔淨傷口的血,把楚楚深嵌在心裡。今夜重見了她,他的傷口卻又開始滴血,嵌在心中的嬌美形象也變形了。

他站起身來,找出一條床單,罩到那幅油畫上。大火過後,他一直未放棄重見楚楚的幻想。現在,他們真的重逢了,他才明白,他已經永遠地失去他的楚楚了。

重逢竟意味著失去,失去換來了重逢,這究竟是辛子安的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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