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女兒?”他推得一乾二淨。
“你騙人。”徐霞盯著他笑:“我猜,你與千手飛魔一定有些什麼淵源。”
“你完全猜錯了,我在龍江船行做了五六年小夥計,從來不曾與稍有名氣的人打交道。我敢打賭。連周東主也不知道千手飛魔是圓是扁。”
“你為什麼要到留香院來找楊含翠?你花銀子請牛鬼蛇神打聽她,有何特殊的理由嗎?”
“很抱歉,我不便說。此事有關風與月,你一個大閨女最好裝聾作啞。哦!你說天地不容死了?”
“是的,你……”
“哈哈!妙極了。”
“妙什麼?”
“今後,我可以正式取代天地不容了。”他離座而起:“這次多有得罪,休怪休怪,告辭。”
“請留一早膳……”
“不必了,謝啦!徐大小姐,今後請不要再派你那些打手保鏢跟著我,免生誤會。再見。”
不管徐霞是否願意,他匆匆急步出廳走了。
兩位侍女站在廳,留意徐霞臉上的神色變化。
徐霞的秋水明眸中,雖然仍有英氣流露,但多了另一種神采;一種表情豐富而複雜的神采。
“小姐,為何不留下他?”一位侍女遲疑地問。
“時辰未到。”徐霞似乎不想多加解釋。
“那天地不容……”
“他不是天地不容。”
“至少,他很可能是天地不容的黨羽。迄今為止,咱們仍然無法證實誰是真正的天地不容。
既然另有一個天地不收,因此天地不容很可能不止一個或兩個,誰都可以冒充或自稱是天地不容。”
“你是說,死在含翠樓的人,不是真正的天地不容?他才是真的?”
“小姐認為無此可能嗎?”
“我會慢慢找出真象的,不必操之過急。”
“小姐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胡說!”徐霞粉臉一紅,眼神百變:“去辦你們的事,我要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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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覺睡到未牌初,臉上的蒼白才完全消失。
剛洗漱畢,便聽到房外傳來房東羅寡婦,帶有七分男人味的大嗓門,似乎正在攔阻亂問住處的人。
“絕對不許騷擾我的房客。”羅寡婦才算得上真正的母大蟲,說的話具有無可置疑的權威性:“我這裡的房客,都是些夜不收的遊魂,晝夜顛倒,這時正是他們睡覺的時光,你們打擾他,晚上他還要不要幹活呀?要見他,等天快黑了再來。”
“羅寡婦,你不要不認時務。”是一個男人飽含怒意的嗓音:“也許你不知道家主人的來厲……”
“南京有大來頭大來歷的人多得很,車載斗量人人都可稱大爺,老孃不管你家主人是老幾……”
“家主人是老三,大勝鎮徐家的三少爺。”
羅寡婦不再說話,顯然知道大勝鎮徐家的來頭。
“家主人在堂屋裡等。”另一個人的聲音說:“羅寡婦,是你去叫小雍出來呢!抑或是我們去叫?別讓家主人等得不耐煩了。”
雍不容拉開房門,一眼便認出與羅寡婦打交道的四個打手,正是徐義的跟班,名義上是徐家武館教師爺,過去曾經彼此照過面。
“喂!你們四個狗腿子,於嘛呀?”他跨出房門笑吟吟地打招呼:“你們這些狐假虎威的混蛋,以為欺負羅大娘這種婦道人家很光彩是不是?”
如果在往昔,他這幾句話必定會惹起一場大災禍。
“小雍,不要在嘴皮上逞能。”為首的打手惱怒的神情相當令人害怕:“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哼!三少爺要見你,請吧!”
“哈哈!衝你這個請字,我姑且去見見你們的主子,儘管說這個請字的口氣令人不舒報。”雍不容不理會對方的憤怒態度,經過羅寡婦身旁笑說:“羅大娘,謝啦!不要和這種下三濫豪奴計較,以免得胃氣痛。
下次甚至多次,他們會不嫌煩來來去去,次次生氣豈不苦了自己?”
大院的客廳是房客會客的地方。
徐義帶了另兩名親隨在廳中相候,雍不容領先踏人廳堂,大模大樣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徐義與眾打手往昔曾經見過他的可憐象,這時的神態卻目中無人甚為託大,仍然感到不大習慣。
徐義更是臉色一變,卻又不能不忍住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