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飛彪愣了,苦臉看著孟遙:“嘴長在他嘴上,我能有什麼辦法?”
“嘴是長在他嘴上,可你的手也長在你手上呀。”孟遙說著,彷彿不經意地瞅了一下諸葛盾腰上的白毛巾。
得,還是你老人家夠心狠手辣。
曹飛彪拽下毛巾,一把拉住王忠秀:“王委員,給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嘴閉上,不說話了?”
王忠秀搖搖頭,奇怪地反問道:“這說話學問可大了,鼓動民眾可全靠這張嘴了。怎麼,你們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革命道理都不懂吧?”
先禮後兵,那就不好意思了。
曹飛彪嘻嘻哈哈的,一個虎撲便摁倒了王忠秀。再站起來,他的嘴巴上就多了一條毛巾。
嗚嗚,王忠秀蹦跳著,看上去果然像一匹上了嚼子的公馬。
這下安靜多了。孟遙笑眯眯地越過王忠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士兵們也一個個走過去,不少人還衝他直拋媚眼。
樊仲惟可高興壞了,乘機在他屁股上惡狠狠地踹了一腳。***,遭報應了吧,老子雙手都沒被綁上,你卻綁上了,還叫你得瑟不?
這到底是怎麼了,說話也能犯錯誤嗎?
王忠秀呆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兩個負責“保護”他的戰士看著一時間失魂落魄的王忠秀,索性也陪著他站了好一會兒。
這土包子,不說話會死嗎?別說營長煩了,就是他們也早就想狠狠地踹他一腳了。你說這人跟人的差別,在就這麼大呢?有這說話的工夫,玩玩遊戲,簡訊,再上網泡泡妹妹該有多好。哦對了,這說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那就在腦海裡想象可以吧,這點默默的權利都要被這鳥人剝奪,你說不綁你綁誰呢?
不過有一點王忠秀說對了,他們走過七八個村子,居然一匹馬都沒有買到。
“光憑兩個腳丫子,這要走到樊城可黃花菜都涼了呀。”孟遙愁地張望著遠方,恨恨地瞅了一眼王忠秀。這傢伙真是一張烏鴉嘴。
“要不就先弄輛牛車再說?”曹飛彪也無計可施地說道。
孟遙眼睛一瞪:“你還不如逮個蝸牛坐上去算了。”
樊仲惟突然牛皮哄哄地湊過來,一臉倨傲說道:“你們不是要馬嗎,我知道哪裡可以搞到,不過,就怕你們沒有這個膽量。”
“說,”孟遙和曹飛彪對視一眼,齊聲喝道。
“老洋人的萬兒你們曉得不,再往前走百里地,有一個蔣莊,那裡是他的一個公開的集鎮,有很多馬。”樊仲惟說著,突然有嘿嘿一笑:“不過除了馬,還有很多人,很多條槍。”
哎呀,曹飛彪忽然一拍腦門,盯著孟遙就叫了起來:“營長,我怎麼把中原這個最大的土匪頭子給過濾掉了呢?”
孟遙也嚇了一跳:“怎麼,紅槍會還不是最大的,還弄出一個老洋人?”
“哪裡是什麼洋人,就是北洋軍閥手底下的一個小連長,後來自己拉起了杆子,在附近幾個省竄來竄去。”曹飛彪說著,突然皺起眉毛苦思起來:“這傢伙姓張,叫張什麼來著?因為長得很像老外,所以就被人起了老洋人這個外號。”
曹飛彪這邊說著,樊仲惟在那邊聽得一愣一愣的。
敢情,這些人嘴上不說,其實什麼事情都裝在人家肚子裡呀。
這傢伙悻悻地正要灰溜溜地走開,卻被孟遙一把揪住了:“拉完屎屁股也不擦,你真是屎殼郎呀。說,具體路線,他們用什麼交易?”
樊仲惟一聽,頓時呲牙咧嘴地叫起來:“你、你們真要去呀?”
嗚嗚,王忠秀似乎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嘴裡嗚嗚著蹦過來,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好一番折騰。孟遙伸手一扯,剛把毛巾從他嘴上拿掉,一句氣急敗壞的話便蹦了出來:“孟營長,這個蔣莊,你們、不,是我們決不能去的呀。”
“為什麼?”曹飛彪一下子瞪起眼睛。
“如果他、他是土匪,”王忠秀說著,狠狠瞅了一眼樊仲惟,“那這個老洋人就是土匪中的土匪,惡人裡的惡人。”
孟遙聽著聽著,禁不住就把一雙眉毛擰在一起。
穿越到現在,真正的敵人還沒消滅一個,這裡倒一直跟土匪泡上了。
………【第98章、恍若故人】………
過了南陽,雖然出了中原地界,但棗陽就近在咫尺了。如果孟遙願意再往回北走一些,就是隨州。為了買馬,沒想到他們這一轉,居然就轉到了著名的隨棗會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