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鄭敬仁討好地湊上來,向孟遙示意著,而且很快又誇張地叫起來:“哎呦,快看呀,姑娘們都在瞅你吶。”
孟遙聞聲望去,不覺下意識地也揮了揮手。
隨著孟遙的動作,場內本來就嘰嘰喳喳的人群,頓時變得更加騷動不安。一旁虎視眈眈的民團,習慣性地舉起槍托,但很快又神經質地放下。這種場合,用槍不是,不用槍也不是,真他***難辦。
孟遙盯著花花綠綠的人群暗暗數了數,伸手就在鄭敬仁身上一拍:“鄭縣長,這姑娘們的人數好像有點不對呀。你看,光是我帶來的弟兄――”
隨著孟遙手指的方向,排成一字長蛇陣餓虎似的瞅著場內的戰士們,頓時精神抖擻,一個個昂挺胸,因挺拔而顯得更加精神十足。看到這些光棍的樣子,孟遙瞅著鄭敬仁的目光,開始變得凌厲起來。
造人呀,的確得趕緊造人,突擊營未來展,可就指著這些戰士和姑娘了。
鄭敬仁的汗一下流出來,抹著額頭連聲說道:“銜接問題,這個純屬銜接問題。你放心,咱一撥撥的來,保證一個不拉下。”
曹飛彪手一揮,指揮著戰士開始魚貫而入。
隨著戰士整齊如一的步伐,全場突然安靜下來,一雙雙好奇而驚異的目光,開始聚焦在戰士的身上、臉上。有的姑娘甚至都找好了目標,開始全神貫注地盯住某一個人看。
這些當兵的可真好看,個個腰板直挺挺的,衣服也好看,就是叫不上名字。姑娘們看著看著,忽然焦急起來。
原來,剛剛還盯著的人忽然找不到了。
站著時還不覺得,高矮胖瘦,尖臉圓臉的,總有個參照。誰知道一聲令下,他們呼啦一下全都坐下去,除了一模一樣的帽盔之外,誰是誰早就弄不清了。
這可怎麼辦呀?
唐震也在盯著戰士看。不同的是,他看著看著,忽然咧開嘴巴笑了一下。不過也只有他知道自己這笑,肯定比哭還難看。
他孃的,這麼多兵,難道都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動作咋就這麼整齊呢?
你看他們走是一個樣,坐下又是一個樣。一個個目不斜視,雙手端放在兩個膝蓋上,既不東張西望,也不交頭接耳,真是走如風坐如鐘。他孃的,你在看自己的兵,一個個東倒西歪,伸著脖子專挑漂亮娘們,那眼神還盡往下作的地方瞅。
看著看著,鄭敬仁也有些不樂意了。
這些當兵的好是好,是不是太嚴肅了一些。如果接下來還是個個都這樣正襟危坐,那姑娘們怎麼跟他們眉目傳情吶。
見鄭敬仁抓耳撓腮的跑過來,孟遙微微一笑,舉起兩個指頭晃了晃。
一個連長模樣的軍官立刻站起來,轉身面對戰士,抬起手臂大聲命令道:“一連都有,聽我口令,看我節拍,《咱當兵的人》獻給唐縣的父老鄉親,預備――唱。”
一陣嘹亮的歌聲,隨即在連長的指揮下轟然響起: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只因為我們都穿著樸實的軍裝。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了家鄉,就難見到爹孃。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一樣的風采在共和國的旗幟上飛揚……”
這邊剛唱完,第二排的二連連長立刻站起來,轉身打著拍子,與戰士一起高聲唱起來:
“駿馬賓士在遼闊的草原,鋼槍緊握戰刀亮閃閃,祖國的山山水水連著我的心,絕不容豺狼來侵犯。阿爸幫我飲戰馬,阿媽替我縫補衣衫,擠奶的姑娘向我招手笑,喝一杯奶茶暖心窩……”
此起彼伏的歌聲,一浪高過一浪。這就是音樂的力量,許多戰士唱著唱著,便忘我地完全沉浸到時而快樂時而憂傷的優美旋律中。
而今天的另一個主角――那些穿得花花綠綠的姑娘們,卻完全聽傻了。
這時,一直在等著最後一個歌曲落地的孟遙,衝著諸葛盾飛快地使了一個眼神。早已準備好的諸葛盾立刻像兔子似的竄了出去,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面三角紅旗。只見他紅旗一揮,從一連到十連,整整一千二百多人突然齊聲喊道:
“曹飛彪,來一個,曹飛彪,來一個。”
曹飛彪嚇了一跳,剛想扔掉菸頭逃去,就被幾個連長一把推到了隊伍面前。
孟遙見大事已定,這才笑眯眯地摸出一支香菸,慢慢朝人群外走去。
他曾經說過,一定要替曹飛彪找一個心滿意足的媳婦。這之前,他嘗試過很多次,甚至還亂點鴛鴦譜,差點就讓小花抹脖子上吊。現在有這麼好一個機會,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