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兒子,而且表情也一下子變得十分嚴厲起來:
“既然是外蒙古之事,且牽涉主權、領土等頗多重大現實與歷史事項,你不僅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為國爭光,為民族尊嚴而戰。而且不要忘了1924年的那個《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定》。切不可再讓蘇俄大玩兩面手法。記住,現在我中華,不需要第二個顧維鈞,更不需要第二個王正廷。”
蔣經國一臉驚喜,同時又是一臉沉思地揣測著老蔣的話。一字一頓地說道:
“父親,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有孟將軍和他的突擊營在前,以及他們已有的在外蒙古的事實擴張,我只需把握這一點即可:要打就打,要談則談?”
老蔣馬上臉上一寒,鼻子裡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便不置可否地兀自起身向外走去。只是走到門口處,他卻看似無意地對緊隨其後的陳布雷補充一句道:
“佈雷先生就代表我在這裡再坐一下吧,有些事情或許要商量著來。”
陳布雷答應一聲,隨即撩起長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風輕雲淡地輕飄飄坐了下去。
很顯然,對於老蔣提到的顧維鈞、王正廷,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清楚是怎麼回事的了。1919年10月徐樹錚率軍到外蒙後,認為取消外蒙自治是中俄實力的較量,如今俄國發生革命,尚無統一zhèng fǔ,正是以武力取消外蒙自治的好時機。只可惜的是,事倍功半,剛剛在外蒙古站住腳跟的徐樹錚,因為不可能遠離北洋政治鬥爭中心的侷限xìng,未等鞏固戰果便匆匆回國。
很快,出現權力真空的外蒙出現了由蘇俄支援的革命武裝,以及由白俄潰軍在rì軍支援下的反動武裝,打著恢復**立的旗號逼近庫倫,並獲得了失勢王公貴族們的支援。
這兩股武裝勢力,很快在1921年便將最後一直中國守軍擊潰並永久地撤出了庫倫。當年7月,蘇俄紅軍也進佔庫倫,稍後又進佔唐努烏梁海。由蘇俄扶植的“蒙古人民革命zhèng fǔ”也隨之成立。不過,蒙古人民革命zhèng fǔ公開表示“不打算同中國發生衝突,但它宣告,不再承認中國的宗主權”。
而在外蒙古的蘇俄紅軍最高領導人齊切林在給列寧的密信中,曾這樣不無得意地寫道:“蒙古革命zhèng fǔ現在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我們相當長的一段邊界線從此變得安全了。”
因此到1923年,蘇俄zhèng fǔ派加拉罕來華談判中蘇建交,蒙古問題成為談判的一大關鍵。
中方要求俄軍於六個月內撤離。廢棄俄蒙之間的協約;俄方則只承認中國對外蒙古的領土主權及蘇軍撤離。但拒絕規定撤軍時間與步驟。
1924年1月17rì,加拉罕甚至就蒙古問題在給中國談判代表團團長王正廷的信函中,發出了這樣**裸的武力威脅:
“倘若在中國境內任何地方再出現白匪,而中國zhèng fǔ仍予庇護,或不顧我國請求,不想或沒有能力消滅白匪,則蘇維埃zhèng fǔ將如同1921年在蒙古那樣,只得藉助紅軍採取必要措施,以保衛自己的安全。我們以極其艱苦的鬥爭所獲得的zì yóu及安全,絕不容許再遭受任何危害。”
最終達成的《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定》由當時的外交總長顧維鈞與加拉罕於1924年5月31rì簽訂。
關於外蒙問題如是規定如下:
“蘇聯zhèng fǔ承認外蒙為完全中華民國之一部分。及尊重在該領土內中國之主權。蘇聯zhèng fǔ宣告,一俟有關撤退蘇聯zhèng fǔ駐外蒙軍隊之問題,即撤兵期限及彼此邊界安寧辦法,在本協定第二條所定會議中商定。即將蘇聯zhèng fǔ一切軍隊由外蒙盡數撤退”。
而外蒙當局對中蘇《大綱協定》的對策,則是一方面不承認該協議,另一方面又繼續維持與蘇聯的同盟關係。
蘇聯方面,齊切林於1924年6月秘密致電外蒙當局領導人,稱莫斯科不會坐視蒙古任人擺佈,蘇軍不會從蒙古撤軍。次年初又對外公開發表對外談話,稱“蘇聯承認蒙古是中華民國的一部分,但享有廣泛的自治權;由此,中國不得干預其內部事務,蒙古並可建立其dú lì的對外關係。”
老蔣說的不要第二個顧維鈞、王正廷。足見這段往事在他心底留下的憤懣與屈辱感有多深。
但國與國之間的交往,的確從來拼得都是彼此的拳頭和力量。此時的中國就像一個羸弱且多病的巨人,塊頭再大也只能任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