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疼痛,忽然讓矢野浩二怒從心起,同時怒睜雙目似乎想要反掌打去。這下,他終於看見那張他潛意識中似乎也正在要尋找的面孔。
“大熊君,你的,還活著?”
大熊河一郎的臉好像剛剛從中國人的那種鍋灶底下鑽出來,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若不是突然出現兩道噴湧而出的水道,將他左臉那一小撮黑痣上的毛沖刷而出,矢野浩二還真不敢確認他就是大熊河一郎。
“矢野浩二,我們的怎麼辦,渡邊君、渡邊君死啦死啦——”
大熊河一郎說著,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灘血水。在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中,一個似是而非的人形像一堆不成功的積木,左一塊、右一個地堆砌在一起,只有那顆似曾相識的腦袋依稀可辨,那正是他們的長官和好友渡邊少佐。
矢野浩二忽然疑惑地搖搖頭,也抬手指過去,似乎很不明白,好好的誰把他埋進土裡只露出一顆腦袋,是他自己找的掩體嗎?你看,他不還瞪著雙眼在往這邊看嗎?
隨著視線的下移,一串白的、紅的物件,像中國人的那種紅糖葫蘆一般連綿在被硝煙烤焦的土地上,然後環繞著那一大灘血水,模模糊糊盤點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一個手臂,一隻腳,一條完全被烈火燃盡了軍服的大腿。
不,還有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一柄十分眼熟的指揮刀。
矢野浩二終於清醒過來,猛然張嘴一噴,將胃裡中午才吃過的飯糰一口噴在了大熊河一郎的臉上。
“八格牙路,帝國的勇士們,統統地站起來,拿起武器,攻擊——”
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指揮官忽然高舉指揮刀,踉踉蹌蹌地來回奔跑著,一面對四散在周圍癱軟在地上計程車兵拳打腳踢,一面竟然奇蹟般地從地面找到了一面旗幟,眨眼間,幾乎只剩下一小半的膏藥旗居然飄揚了起來。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