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罪之身來鄂晉謁,反承溫慰,並覺惶悚。”
什麼意思?
很簡單,保衛戰開始後,唐生智拒絕向rì軍投降卻下令扣留了所有船隻,不許軍民渡江,卻『私』藏船隻為自己預留退路,其本意雖有讓將士們“破釜沈舟”、“置死地而後生”之初衷,但結果扣留船隻的軍令反成了**突圍時的最大阻礙。尤為可恥的是,當南京城郊還在『激』戰時,唐生智已乘車北上,經徐州往武漢。來到河南開封之後,唐生智更將棄守南京的責任全都歸咎於新補士兵過多與孫元良之88師潰敗。
唐生智的表演,自然瞞不過在南京城血戰多rì的孫元良,當即便毫不留情地出聲批駁道:
“委員長,唐生智身為城防卻未能靈活運用部隊,也未盡指揮官的責任,任由部隊戰至戰力全失。這種紙上談兵式的所謂“清靜無為”、“作壁上觀”統兵之策,不說吾國吾民,單就參戰部隊而言,血戰之時,有的部隊打光打殘,有的部隊卻莫名其妙被凍結起來,始終不曾放過一槍,真正豈有此理。”
話音未落,李宗仁便也是一聲冷哼,指著唐生智斥道:
“你當初自告奮勇擔任南京城防司令我就說過,你其實只想趁機掌握兵權,所謂與城共存亡的話,不過是空頭支票。***,撤退時毫無計劃,任由官兵『亂』竄,各自逃生。少數勇敢部隊不知究竟,誤認友軍畏縮,擅自撤退,竟在城樓架起機槍,掃『shè』潰竄出城的友軍,卒至自相殘殺死傷枕藉。我且問你,陣地之上那些浴血奮戰的前線將士,奮不顧身的子弟兵,你去見過幾次?”
白崇禧跟著幽然一嘆,兀自搖頭道:
“唐氏已脫離部隊近十年,手中又沒有屬於自己的基本部隊可依靠,何況參與南京保衛戰的部隊多是從上海戰場上剛退下來的,有的部隊傷亡過半,士氣非常低落,以久戰疲憊之兵保衛南京不會守久。悲哉南京乎,悲哉我數十萬前方將士之鮮血乎。”
顧祝同也是義憤填膺,再也顧不上他尚處於唐生智助手身份,起身對蔣介石悲憤地呼喊了一句:
“校長,唐司令對防守南京的**各部情況不甚熟習,我要求立即對他撤職查辦。”
看到上上下下突然七嘴八舌對他形成了群毆之勢,唐生智頓時嚇得委頓於地,連連乞憐地向蔣介石望去。再這樣下去,就算老蔣沒有殺人之心,他的前途從此也就到此為止了。
又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老蔣突然再次擺手道:
“好了,大家說的我都知道了,今rì是戰術檢討,不是人人問責。這個,咹,我開篇已經講得很清楚了,首先,我作為全軍統帥第一個有罪過。所以,對個別人就不要再深究了,多討論一下戰術、戰場問題。”
杜聿明一聽,立刻起身道:
“報告校長,經過南京一役,我軍從德國採購而回的德制一號戰車有槍無炮,威力不大,『xìng』能也不適宜。因此,我強烈建議立即棄用全部一號戰車,轉而向大不列顛國求購英制水陸兩用戰車,也就他們時常說“維克斯”戰車,它有槍有炮,必要時又可橫渡長江,實為我軍當務之急所備。”
老蔣投來一束意味深長的目光,嘴裡不由哼哼道:“你難道不知,我想買人家也得賣呀。娘希匹,你的用心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想說什麼就說好了。”
杜聿明馬上臉上一喜,脫口而出道:
“那麼我就斗膽進言了,校長,請您親自出面,倘若能向突擊營要得哪怕一個連隊他們製造的那種戰車,我敢斷言,再與rì寇狹路相逢,我軍必不會再像前兩次大戰那樣被動挨打了。”
“這個問題,你就不要『cāo』心了——”
老蔣目光一閃,忽然掉頭望向坐在一角的孫常均,出其不意地問道:“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戰術發現,無妨說說供大家參考。”
原來,從淞滬會戰之後,孫常均幾次進言都被他先機料到,只可惜老蔣一直因他官階、資歷太淺未予重視,因此現在終於盯上了他。
孫常均一笑,起身『挺』立道
“報告委員長,南京一役,可圈可點之處甚多。委座既問到,那我就舉一兩個戰例拋磚引『玉』一下。紫金山的我軍陣地是倉促構築的,因此除迫擊炮外,無法使用炮兵火力炮擊rì軍。且我軍陣地裝置笨拙,『shè』擊死角多,又未能清除影響『shè』擊之樹林。而作為主陣地南京天文臺高地,有構築堅固防禦工事,紫金山頂鋒雖被rì軍攻佔,我仍可據守抵擋,但天文臺高地守軍幾乎未加抵抗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