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指指嘴,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讓我、讓我先喘口氣。”
孟遙哼一聲,瞅瞅他的身後。“怎麼就你一個人?這你就太託大了,你應該把黨委成員全叫來才行,人多力量大嘛。”
諸葛盾膽怯地看看孟遙,“營長,你冤枉教導員了,他不想別人知道。”
“住嘴。”孟遙衝著諸葛盾就是一聲大吼。
這時,陸濤終於換了姿勢,臉色也好多了。他衝諸葛盾擺擺手,然後對他的警衛員吩咐道,“你去來的路上迎迎他們,如果還沒動身,催一下。”
孟遙狐疑地打量著他。
陸濤馬上一笑,抬手指著他就戲謔地說道,“你不會就穿著這一身,跑到人家縣城裡四處去招搖吧。我估計你真要這樣,沒到城裡人都給你嚇跑了,你還去逛什麼街,看什麼景緻呢?”
正說著,一隊人馬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孟遙放眼一看,險些笑起來。這五大三粗、陽剛威猛的勇士,哪還是他突擊營的人呀,一個個長袍馬褂的還真像電影裡的莊稼漢。
“營長,這是給你的。”一個戰士說著,將一套長袍遞給孟遙。
孟遙接過來,將它展開瞅了瞅,隨即一陣風似的換下裝備,然後試著走了幾步,最後站在陸濤面前,認真地問道:“濤兒,你真的不反對我去縣城看看了?其實你應該知道,有些地方,我們兩個真的都必須去走一走。這樣吧,條例肯定不允許我倆同行,下次我守家你去。”
陸濤擺擺手,一把就將曹飛彪拽到自己面前,面目十分猙獰的說道:“彪子,我把營長親手交給你,回來你再將他親手交給我。”
曹飛彪挺挺胸脯,咬牙切齒地道:“明白,你親手我也親手。”
陸濤又深深盯了諸葛盾一眼,最後看看站成一排的其他9名戰士,手一揮說道,“好了,你們跟著營長走吧。”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羊尾鎮。
穿過幾條街道,曹飛彪領著孟遙來到臨街的一幢兩層小木樓,四處看了看,對迎出來的兩個人低聲說了幾句,這才緊貼著孟遙將他擁進了院子。其他人也沒看曹飛彪怎麼吩咐,嘩啦一下都散開了,隨後不見了蹤影。
孟遙圍著院子轉了兩圈,忽然想起來了。這幢樓好像是龍嘯天的產業,後來他將此轉送給了突擊營,曹飛彪就把這裡做了他的第一個聯絡站來使用。
按說這應當屬革命黨財產,這個龍嘯天說送就送,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孟遙忍不住又抬頭向樓上望去,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的在眼中。咦,怎麼盼弟也在這裡。很快,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一定是陸濤的手筆。盼弟算是這裡的地頭蛇,讓她跟著,陸濤也許會更放心一些。
過了好一會,盼弟才通通通從樓上跑下來,一臉興奮地看著孟遙。
“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孟遙隨口好奇地問道。
盼弟拍拍手,得意地回答道:“俺把那個屋子砸了,可出了一口氣。”
曹飛彪聞言一驚,忙不迭地飛奔上樓,接著就從上面傳來他的一聲哀嚎。孟遙急忙抓住盼弟追問道,“你砸屋子做什麼,你不知道這裡已經是我們自己的地方嗎?”
盼弟忽然一臉通紅地說道,“俺不管,俺被他們在那個屋子關過好幾天,俺就得砸了它。”
原來如此。孟遙慢慢放開盼弟,不禁又瞅了瞅樓上。
這丫頭,雖說做了女匪頭,卻也是苦命的人。可惜了,就這樣被被壞了身子。他想著,忽然感到一陣鬱悶,再看曹飛彪哭喪著臉走過來,不覺間一股濁氣直衝喉嚨。
“瞧你這點出息,砸就砸了,有何可惜的。”孟遙呵斥著,就想給他一下。
“咱不是窮嘛。”曹飛彪咧著嘴吸溜道。
“我看這裡不行,”孟遙忽然皺眉說道,“第一,龍嘯天作為土匪名頭太大,他的產業官府、百姓可都看在眼裡的。第二,龍嘯天的真實身份也是個麻煩,將來他們一旦統一天下,這裡肯定要易手。彪子,這裡不能再做據點使用。”
曹飛彪牙疼地應道,“一開始我就知道這裡先天不足,等有了錢,我第一時間就換。”
“好了,”孟遙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轉到門口向外打量著:“這鎮上有什麼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你這個地主,是不是應該請客人到處去看看,也長長見識呀。”
“不去縣城了?”曹飛彪覺自己反應越來越跟不上他的變化了。
“去,怎麼不去。”孟遙笑眯眯地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