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芳:“我雖武藝不高,但救父願和他們一拚,就讓我先去靠近父親。”
春雪瓶:“你當然是要身先靠近的!只是救人必須十全,意在一拚卻非十全之計。”
艾彌爾:“肖準十分狡詐,為防他調動吐魯番軍營官兵沿途巡哨,我特去知會那一帶的弟兄虛張一些聲勢,牽制住吐魯番軍營官兵,使他們不敢妄動離營,以確保伏劫順利得手!”
春雪瓶:“我去迪化稍作逗留便即趕去呼圖壁和哈里木叔叔他們會合。”
艾彌爾:“好了,事情緊迫,咱們就分頭行事吧!”他隨即一躍上馬,向吐魯番方向馳去。”
春雪瓶和鐵芳也急忙上馬,繼續向前趕路。
一路上,鐵芳心懷憂憤,總顯得惴惴忡忡,焦躁異常。春雪瓶見他如此,惟恐他傷了身體,亂了方寸,便回過頭來對他說道:“我們即將面臨大敵,正須抖擻精神,似你這般憂傷,不但於事無補,反會損傷身體,若讓羅大伯知道,他也會感到不安的。”
鐵芳這才強自鎮定,煩亂的心緒也平靜了些。二人到了迪化,春雪瓶找了一家客店住下。她剛剛放下行囊,便對鐵芳說,她有事須去料理一下,要鐵芳留在店裡等她,便隨即出店去了。她出了店門,向街上行人打聽到玉璣是住在驛館裡面,便逕向驛館走去。來到驛館門前,她稱說要見玉大人,要門官給她通報。門官見她是個尋常姑娘,身上還帶著幾分野氣,不肯給她通報,二人便因此爭吵起來。正鬧嚷間,被玉大人隨身衙役走來看見,一面忙上前和她招呼,一面忙對門官說道:“這位姑娘就是前番在西疆邊界上救了玉大人的飛駱駝!”門官一聽,立即驚惶萬分,神態也突然變得十分恭敬,忙將她讓進館門,又由那衙役領著她逕直去到玉大人書房。玉大人正在房裡看書,一見春雪瓶到來,只是略感一怔,隨即站起身來笑容滿面地對她說道:“春姑娘久違了!不知是陣什麼風,又把你吹送到這裡來了!”
春雪瓶:“我要不是有事來找玉伯,什麼風也是吹我不來的。”
玉璣不由一怔:“春姑娘找我何事?”
春雪瓶單刀直入地:“聽說半天雲正率部在廟兒溝一帶追擊犯境入侵的外寇,卻被田項派兵將他逮去,玉伯定已知道這事的了。只是不知玉伯準備將他如何處置?”
玉璣沉吟片刻道:“半天雲乃是馬賊魁首,又是被軍營騎校擒獲,案涉軍務,應由將軍衙署啟奏朝廷,如何處置,只能遵照聖上旨意辦理,我乃文官,未便多加過問。”
春雪瓶:“聽說玉伯力主就地處決,不知確否?”
玉璣微微一驚:“西疆各府道衙署確真有過此議。雖然有議,也只議議而已。一切仍須遵聖上旨意行事。”
春雪瓶見玉璣一味推掩,一橫心索性說道:“那羅小虎與玉伯府上本有瓜葛,不知玉伯知否?”
玉璣一驚,神情立即變得凜肅起來,沉著臉冷冷地說道:“春雪瓶這話從何說起!我玉門乃世代簪纓,又是書香門第,何至與馬賊發生瓜葛!”
春雪瓶已不禁隱露出了憤然之色,憤然中還帶著些兒悽傷的神情。她緊緊地盯著玉璣,一字一句地說道:“玉伯請聽我說:羅小虎確與玉門有親!他有一子名叫鐵芳,現年一十七歲,為人十分誠信義勇,與玉伯確是血親。玉伯可以不認羅小虎,卻不能不認鐵芳!因此對羅小虎之事,玉伯縱然無力護顧,亦不應促其速死,致使自己的同胞骨肉含恨,使天下義勇之士寒心!”
玉璣一下站起身來,似欲舉手拂袖,忽又將手垂下;似欲張口喝斥,忽又將口閉上。他鐵青著臉在房裡來回踱步,沉吟了一會,才說道:“我與羅小虎向無仇怨,更無瓜葛,西疆也和京城一般,到處都有流言蜚語,春姑娘切勿聽信。關於羅小虎之事,我實難為力。至於鐵芳,只要他能立志向上,從此自拔汙泥,他日相見我當另眼相看,給他謀個前程就是。”
春雪瓶知玉璣只一意維護著他自己,對他的同胞妹妹已無兄妹之情,更難望他對羅小虎會稍存眷顧之意,她真深悔自己有此一行!春雪瓶隨即站起身來,忿然說道:“天下自有正氣!羅小虎無須他人護顧,自會克兇為吉的!鐵芳本就未陷入汙泥,他亦無須自拔!至於前程就不用玉伯操心了!”她話音剛落,隨即轉身走出書房,向驛館大門走去。
春雪瓶氣沖沖地走出驛館,正邁步向前面大街走去時,忽見十餘名外邦漢子穿過巷口正向驛館走來。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忙注目一看,只見那走在前面的漢子正是半年前在京城王爺府裡和她較技被她擊敗的巫朵司。春雪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