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春雪瓶 作者:溫暖寒冬

痕她不但不讓外人觸及,甚至就連對她春雪瓶也是諱莫如深。

她最忘不了的,是八年前在塔城發生的那件事情:羅小虎突然被圍,正在和官兵拼殺,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暗暗向他射去一箭,當羅小虎競因此被擒時,她母親當時那驟然變白的臉色,一下失神的目光,還有那一聲令人寒慄的呻吟,以及後來她俯首緊貼在樹上那久久無聲的啜泣.,那浸透樹根的淚水和鮮血……還有後來她為救羅小虎而付出的遠遠比她生命還更貴重的代價,以致她母親因此而帶著她隱跡天山,過著幾乎是和禽獸為伴,與草木同朽的生活,這是為什麼?春雪瓶記得當時她母親只對她說過這樣兩句話:“他是你的恩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漢,孝義雙全的大丈夫!”母親如此嘔心瀝血,難道就僅僅為了這點?春雪瓶也曾懷疑過那位羅小虎是不是她母親的情人,也即是她自己的父親?但當她問起母親時,她母親卻十分嚴肅認真地對她說:“羅小虎只是你的恩人,決非你的父親!”從此.,羅小虎與她母親的關係在春雪瓶心裡成了一個不解的謎,直到而今。

在春雪瓶心裡另外還有一個不解之謎,就是那位玉帥大人。

春雪瓶自從在艾比湖和同齡的孩子們玩打仗,自己扮玉帥時起,就對玉帥充滿崇敬O她也覺察到了母親對玉帥的崇敬,還遠比自己更勝過萬分。可她卻偏偏從來不肯提起玉帥,甚至連這個玉字在她面前都像犯忌似的。過去春雪瓶雖已隱隱感到奇怪,但卻毫未在她心裡引起什麼疑念。也是自從那次她母親因搭救羅小虎突然帶著她離開艾比湖後,才在她心裡布起疑雲。當時,她母親帶著她躲在古爾圖北那片沙漠裡的沙丘後面,眼看著羅小虎已經被救出來了,可她母親還是不肯找個地方安居下來,仍一直不停地帶著她在伊犁一帶游來游去,直至玉帥因羅小虎脫逃的事獲罪罷官,奉召回京候處,並在他起程離開伊犁時,她母親也才離開了伊犁,緊緊地跟隨在玉帥的後面。使春雪瓶同樣永遠不能忘記的,是當玉帥遇到格桑率部伏路謀刺,正危急萬分,她母親縱馬趕到,殺了格桑,將玉帥救出時的那幕情景:她母親跪在雪地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一張臉白得和她身上的衣服、地下的積雪一樣。玉帥既不表示懷感,也不稱聲謝,只注視著她母親站了片刻,便肅沉著臉;轉身上馬悄然而去。春雪瓶雖被這場奇特反常的遭遇驚呆,可她也偷眼從玉帥那雙深沉難測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滴閃動著的含有慈悲的眼淚。直到玉帥都已去遠,她母親卻還跪在那裡,好似已經僵死一般。春雪瓶還從未見過她母親給誰下跪。這玉帥竟是何人,以致她母親在他面前也變得這樣卑恭,這般慘悽,這麼吞聲?!這個謎,春雪瓶一直藏在心裡,卻從未問過她母親。

春雪瓶心裡還有一個謎,就是她從母親口裡知道,她還有個親人在關內。她母親還說,那才是她母女二人的真正親人,唯一的親人。可這人是誰,她母親只說是弟弟,其他就不肯多說,也不讓她多問。這個謎與前兩個謎不同,她並沒有親眼看見,只是從她母親口裡聽來,可它在春雪瓶心裡激起的好奇,卻遠比那兩上謎更為強烈。這個謎在她心裡不是茫然的迷霧,也不是懸心的疑雲,而是美麗的夢幻,是幸福的憧憬。這件事,她母親只對她談過三次,可她卻已牢記在心:第一次對她提起,已是九年前的事了,那時她才七歲。一天她母親給她講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春雪瓶聽了後,便問她母親道:“我父親是不是也打仗去了?”並說,“我長大了也去替父從軍,把他換回家來。〃她母親將她凝視了許久,才告訴她說:“你沒有父親。你只有我,只有母親。”春雪瓶失望地說道:“我就再沒有別的親人了嗎?!”這時,她母親突然俯下身來,摟著她輕聲說道:

“你還有個親人,是你弟弟,他在關內,等你長大了,我一定去把他找回來,讓他和你在一起。”春雪瓶多麼渴望有個同玩的弟弟!從此,她常常盼望自己能快些長大,好讓她母親進關去把那個弟弟找回來。第二次對她提及,乃是三年前的夏天,那時她已快滿十三了。一天她看見兩隻鹿子在樹林裡玩,見它倆跳來跳去,你追我逐,時而牴觸鬥鬧,時而舔項相親。春雪瓶看到它倆那快樂、親熱的情景,不禁羨慕萬分,她指著那兩隻鹿問她母親道:“母親,那兩隻鹿可是姐弟?”她母親只笑了笑,沒有應聲。春雪瓶又問道:“要不,那就是母女了!〃她母親又笑了笑,說道:“傻女兒,它們不是姐弟,更不是母女。”春雪瓶又問道:“那是什麼呢?”她母親遲疑了下,才告訴她說:“它倆是夫妻。〃春雪瓶的臉一下紅了,趕緊低下頭去。

因她已從她母親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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