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陸文雋是從您的會所那裡離開的……
寧信一怔,隨即冷靜地看著他,笑,錢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朋友們愛到會所捧場,這也不是什麼錯事。
錢伯說,是啊,不是錯事。那個叫錢常來的女孩,以前是你會所裡出去的人吧?
寧信依舊很鎮定,笑,說,客來客往,誰都喜歡新鮮,會所裡的女孩子,來來去去,我真記不得許多。
錢伯笑,說,是啊,自從小魚山別墅一事發生之後,錢常來那姑娘,好像突然一夜暴富,得了一筆大錢……說起來,別人能用錢打動她做什麼事,我也能用更多的錢,打動她告訴我一切……
寧信臉一白,說,我不知道小魚山別墅發生過什麼事!
錢伯說,只要你讓我帶走姜小姐。我保證,小魚山的事情,永遠是秘密。我想,寧小姐一定不想陸先生知道,那天,他神奇地接到錢常來的電話說姜小姐醉到不省人事時,您在他離開的時候,遞給他的那杯酒裡,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寧信笑了笑,說,錢伯說笑了。
錢伯說,既然是說笑,我想我還真的應該跟陸先生舊事重提一下,也一併跟程先生說說,我想,沒有人比他更希望知道,那一夜的小魚山真相到底是什麼!
寧信依舊傲然,說,清者自清!
錢伯笑笑,說,我好像聽聞,今天晚上,寧小姐一直跟著未央……怎麼未央酗酒回家,樓道口您卻突然就離開了……
寧信的臉瞬間蒼白。
錢伯並不斬盡殺絕,做了最後的退讓,說,我只是見她一面,不帶她走!
寧信轉身,不看他,咬牙閉眼,說,她在樓上!
錢伯看了她一眼,給常山使了個眼色。
221 妻賢夫禍少
錢伯敲門的時候,我正在睡夢之中,不知夢到了誰,淚流滿面。
我睜開眼的時候,錢伯在一旁,保持著規矩的距離;常山立在門外,望著樓下,生怕有人靠近。
我吃驚地看著他。
錢伯看著我,我眼角縱橫的淚痕,還有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那一枚祖母綠戒指時,他說,姜小姐,讓您受驚了。
我說,您是來勸我離開他的對嗎?讓他做好程家最後一次棋子,對嗎?
錢伯搖搖頭,看了看門外,常山識趣地連忙將門關上。
錢伯看著那枚戒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這枚戒指,是老夫人生前留給他,要他給未來孫媳婦的。
我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心裡突然泛起的是酸澀的幸福。
錢伯說,今夜,我來這裡。不是為程家,只是代表我自己。
他說,大少奶奶,我不希望大少爺知道,您之所以同他在一起,是因為他將不久於人世,這對一個驕傲的男人來說,太殘酷。對於一個男人,愛情之中,寧是敗軍的將,也不願是被施捨的王。
我看著錢伯,低頭,看了看那枚戒指,突然,我從床上起身,走到他面前,迎著他的目光,斬釘截鐵地說,我愛他。
他點頭,說,好!
他的聲音突然有些悲,說,我希望這孩子走的時候,還是帶著滿心的驕傲,如他一生那樣的驕傲……
他如此一說,我只覺得心疼得難以剋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三亞我不輕生,也不會讓他有如此的結局。
錢伯看了看我,說,太太,我不該惹你傷心。
我沒說話。
半晌,他看了看我睡夢之中眼角未乾的淚痕,還有枕頭上的淚水濡溼的痕跡,突然嘆息,搖頭,說,珊瑚枕上淚千行,不是思君是恨君。
我一怔。
他看著我,似乎是不放心,欲言又止,最終,他說,大少奶奶,恭喜您和大少爺,但是古來有話,妻賢夫禍少。
他看著我,說,您和三……
我皺了皺眉頭,抬手,揉揉太陽穴,小聲嘟噥著,怎麼車禍之後,總是頭疼啊。
然後,我抬頭,看著錢伯,目光澄明,無比坦然,說,錢伯,你剛才要說什麼?
錢伯看著我,目光深深。
我亦看著他,不避不逃。
最終,他點點頭,說,我放心了。
離開的時候,他轉頭躬身,從未有過的恭敬,他說,大少奶奶,您保重。這頭疼許是車禍時腦震盪,希望不要太嚴重。
他走後,我關上了門。
抬頭,窗外,月滿西樓。
222 為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