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如訴啊。
她很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替她說句話,比如:北小武,小九是你的過去,再美再好再不捨得,都是過眼煙雲!她!八寶!才是你的現在!希望!以及未來!
北小武說,哎哎,收起你那幽怨的小表情,別弄得跟個棄婦似的,好歹你也是一名人了現在。
八寶雖然沒去成三亞參加模特大賽,但卻因為某攝影師開了天眼,給她拍了一組文藝清新的照片。她那無辜而清純、渾然天成如同嬰兒一般的眼眸,讓她突然在網路上有了名氣。
八寶就笑道,名人?噗……
北小武說,噗什麼啊你噗!你上輩子是充氣娃娃嗎你!你噗得我肝兒都疼了你知不知道?!
涼生若有所思,突然轉頭,對正在訓八寶的北小武說,嗯,其實,金陵很不錯。
八寶直接傻掉了,自己沒撿到便宜,還瞬間天降一情敵啊,還是身邊人,不能用鐵血政策,只能懷柔啊。
當時吧,我在幹嗎?
哦,對,我在給小綿瓜縫校服。
是了。
我現在,不僅擁有“沉默”“安靜”等美好情操,還被“賢惠”上了身:給我一窮苦漢子,我就是一心靈手巧的田螺姑娘;給我一賣身葬父的董永,我就是“我挑水來我澆園”的七仙女!
原本,八寶提及“小九”這個名字時,我就和金陵暗懷心事地相視了一眼——關於小九就在這個城市裡的訊息,這麼久以來,我們倆都沒敢告訴北小武。
八寶有些急了,說,你們倆幹嗎呢?眉來眼去的。
我回回神,稍作掩飾,順口說了一句,哥,我覺得金陵好像更適合你啊。
我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釘在我身上了!唰唰唰——就像綜藝舞臺上隨著音樂變換的燈光,相互交錯,別有深意,最後,又都投射到了涼生身上。
涼生起身,緩緩地走過來,如一朵暗色的雲。他看著我,眼神微微黯然,良久,他說,適合我?
我抬頭看著涼生,不知道為什麼,他讓我感覺有一種怪怪的壓迫感。
對!
就是那種韓國言情劇裡男主角迫近女主角時的奇妙的折辱感。
在我和他之間出現,讓我有些尷尬得想逃避。
我微微往後縮了縮,還是誠實地回答說,是啊,如果你不和未央和好的話,你們倆挺般配。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看著涼生。
涼生終於有些著急了,他說,姜生,我是誰?
我笑道,你精神病啊,你是我哥啊,怎麼了?
涼生說,只是你哥?
我就笑了,低頭輕輕地說,哪兒能?
涼生輕輕鬆了一口氣,看著我,眼神裡是暖而心疼的光。他輕輕地伸出手,幫我整理額前的細發。
我握住他伸來的手,低頭,看著膝上小綿瓜的那件校服,想起了她和哥哥王浩相依為命的這些時光……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和涼生的小時候。
我仰起臉,對涼生說,其實,對於我來說,從小到大,你既像哥哥,又像父親。怎麼能只是哥哥?
涼生的手,瞬間冰涼。
他愕然的表情,讓我也覺得吃驚。
看看周圍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怪異,就跟吃了毒蘑菇似的。
我更不解了,問,怎麼了?
涼生張了張嘴,最終沉聲說,沒怎麼。
他說,姜生,你記不記得千島湖,我帶你去過的千島湖?
我愣了愣,皺了皺眉頭,腦子想得有些吃力,我說,好像有這麼個印象的樣子。
他說,你還記得河燈嗎?那些河燈,很多很多的河燈,那些河燈,它們曾拼成了一句話。
他看著我,眼神那麼涼,又那麼渴望。
我努力想了想,搖搖頭,說,什麼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唉唉,有這個事情?我怎麼不記得呢?啊哈,我記得好像千島湖有機魚頭很好吃,嗯,很好吃。
涼生一臉頹然,不敢相信地看著我,說,不記得了?
我點點頭,然後撫了撫腦袋,說,哥,頭好疼啊。我說,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你們的表情都好怪啊。
他慌忙扶住我,說,沒事,別怕!
他猶豫了一下,將我拉起來,拿起車鑰匙,說,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什麼都沒忘記,別想多了哈。
那天,我疑惑著,被涼生帶去了醫院,去做了腦ct。他是如此急切,想要去確認這些時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