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一笑,說,我原本也以為是。不過,他只是給我變了一個魔術而已。
錢伯愣了很久。
那天,我與錢伯辭別,默默望了望天佑的房間,離開。
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他大概已經忘記了吧。很多天前,我曾與他約好在今夜去花神咖啡廳的。其實不是因為什麼優惠券,而是我從一位女巫那裡,求了一個護身符,今天才能拿到。
我輕輕握著它,那小小的瓶子裡面有我的血液。
女巫說,這是源於古埃及的一種法術——如果有人肯用十年的壽命,為想庇佑的人換取心中所求,以血為封印,便能實現,但是……她說,姑娘,這不是玩笑。你是真的會為此付出十年,被詛咒的十年,你想好了嗎?
我希望他的眼睛復明,為此付出多少年我都願意。
回到家裡,屋子裡一片黑暗。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大廳卻在瞬間變得燈火通明。
我一驚。
只見周慕端坐在正廳裡,身後是老陳和幾個下人。
他說,這麼晚了,你去了哪裡?
我雖然心虛,卻也從容,我說,這是我的事情。
他突然就笑了,說,我就喜歡你這丫頭的脾氣!倔強!像我家兒媳婦!
然後,他對老陳說,你瞧這孩子跑得氣喘吁吁的,快坐下吧,喝杯水。
他突來的慈愛讓我有些適應不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說,我不喝。
他說,那你陪我坐坐吧。
這時,涼生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著這一切,說,怎麼了?這是……呃,你怎麼來這裡了?
周慕笑笑,說,我啊,剛才要跟姜丫頭講,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生了你和你哥這兩個男孩,誰都跟我不親!我啊,老了,人老了,心就是一把稀泥了,軟啊,軟得沒邊兒了啊,總想找個人說道說道。
他說,好了,不早了,都睡吧。
周慕走出門去後,涼生看著我,沒說話。
我說,涼生,對不起。
他的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沉聲說道,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否則……花園裡,我也不會將求婚變成變魔術。呵呵,真像一場笑話!
我說,對不起,涼生。
他看著我,用手輕輕掠過我的發,說,是我親手用時間將我的敵人變得這麼強大了,這不是你的錯!他說,姜生,人這一輩子太長了,決定和誰在一起,不必這麼草率。我想要的,是你姜生的一輩子,而不是一個短暫草率的決定。
他說,時間,我給得起!
他說,我等你。
我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