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跳下,衝到門前,與其說是開門,不如說是逃離!
可是,門被開啟那瞬間,我呆成了石雕。
風吹雨打五百年,我都消逝不掉。
門前……居然……是涼生!
他那清俊的面容,溫潤如玉的眉眼,此時此刻,就在我一伸手的距離。
他看著我驚愕的表情,有些小得意,衝我笑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推著的餐車,給了我一個很紳士的微笑,矜持有度,然後目光裡充滿了法式的浪漫柔情,他說,起床啊,小懶貓!來,看看今天的早餐我們吃什麼。
我整個人幾乎癱軟在他眼前。
我哆哆嗦嗦卻無從掩藏,我說,你……你怎麼會……會在這兒?
他笑得很溫柔的模樣,聲音裡是那種能融化掉冰雪的溫度,他說,我問過你的酒店和房間啊,傻瓜。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站在原地,倍受煎熬。
他看著我,微微有些不解,說,姜生,你……不會是感動到不會說話了吧?
說完,他就推著餐車往房間裡走,微微地笑著,那麼美好的模樣。他說,姜生,我答應過,要給你做一輩子早餐的。差一頓也不算是一輩子,你說對吧?
他的話說到這裡停住了,因為此刻,程天佑走了出來,他衣衫凌亂,一身疲憊,像是經歷了一個很縱情的夜晚一樣。
那一刻,我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涼生不敢相信地轉過頭看著我,又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那一室的凌亂,那是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曖昧。
他的臉微微地蒼白起來,氣息開始不穩。沉默了許久,他緩緩地將餐車推到一邊,笑笑,說,打擾了。
一句“打擾了”,讓我肝腸寸斷。
他說,姜生,你們……是在談工作吧?
我看著他,心彷彿在沸水中煎熬著,此時此刻,我寧願他能推著餐車從我身上碾過去,而不是依然淡定地笑問我工作的情況。
突然,鬼使神差一般,我想起了陸文雋,想起了他那致命的威脅。那一刻,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我心中成形,我中了邪一般,一把拉過程天佑,對涼生說,對不起……我們昨晚在一起了!
話音落下,我別過臉,不再看他。
涼生吃驚地看著我,他沒有想到,他給了我餘地,我卻半分幻想都不肯給他。
程天佑也吃驚地看著我,一時之間,搞不清狀況。
半晌,涼生笑笑,說,在一起了?哦,我知道,一起……工作,我理解。我……能……他停頓了一下,說,你們先忙,我不打擾了。姜生,晚些,我來接你……回家。
然後,他轉身離開。
這是一場他依舊不肯醒來的夢啊。
他的反應讓我悲從中來,我卻又不得不決絕到最後。
我從背後喊了他一聲,我說,涼生!我們沒有家,你不懂嗎?我和天佑在一起了!我們睡在一起了!我們上床了!我背叛了你!我不愛你了!你……忘了我吧!
涼生愣在了門前,他不肯碎掉的美好,我卻不留絲毫情分地替他碎掉了。
許久,他才緩緩地轉過身,望著我,望著拉住程天佑的手的我,笑了笑,卻又悲涼萬分地說,你是說,你的心……在他那裡?
我沒回答,慟哭出聲。
然後,他不勝欷殻У乜嘈α艘幌攏��舨�叮�擔�抑�懶恕=��N抑�懶恕�
他看著我,聲音裡的艱澀讓人想哭,他說,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會不給?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也給!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決絕地離開,淚落成海。
我像一個失去了生氣的布娃娃,癱軟在地上。
涼生,原諒我。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傷害,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保護你。
程天佑一腳踢上房門,然後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扔到床上,那是清醒之後的暴怒。
他撕扯著我的衣裳,說,姜生,我不是給你和涼生的愛情配戲的玩偶!你今天拿著我來要他死心,那麼我就讓他徹底死心!
我先是縮成一團,反抗,討饒。
最後,竟然,心死如灰,了無生氣……
是的,他都走了。
我將他推走了。
我將那個男人,從我身邊,狠狠地推走了。
那個我曾為其執拗了整個年少時光、以為一生都得不到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