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墨玉色的案几前有一樣白色的物件,格外醒目,旁邊還有一把小小的刻刀,碎屑飄在地板上。
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走過去,試圖拿來端詳。
突然腳下一絆,我低頭,卻發現地板上有一個精緻的寶藍色的絲絨盒。我俯下身,輕輕地將其撿起——大概是剛剛涼生掏手絹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吧。
我輕輕開啟,是一枚鑽戒。
白光如同末日之焰,映入我的眼中。
我驚慌失措地合上了戒指盒,心卻像被塗著麻藥的尖刀劃過一樣,麻木痠軟中泛著尖銳的痛。
我像丟掉一顆燙手的山藥一樣,將戒指盒放在了墨玉色的案几上。目光瞥見那白色物件,卻發現那是一把尚未完成的骨梳,通體潔白如玉,梳柄處居然嵌了一顆鮮豔的紅豆。
相思入骨?
我愣了愣,輕輕地翻過梳子,發現反面還篆刻著一行蠅頭小楷書寫的婚禮誓詞: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
看起來,這是涼生給未央做的訂婚信物。
這心思,這情意,這梳子……可真美啊。
我不是不知道,那一雙曾在酸棗樹上給我刻下了無數“姜生的酸棗樹”的手,最終要雕刻的是對別的女子的相思入骨。
可是,當這些款款情意擺在我眼前時,我的心就好像跌入了深淵,緩不過神來。
我又不得不痛恨自己——姜生啊姜生,你不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口口聲聲說要告誡自己,說服自己,欺騙自己,說不在乎,說要忘記,可是,為什麼每當在這種情景之下,你的心依然會動,會痛,會不捨呢?!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待在涼生身邊,就等於把自己的心放在了案板上,來回生生切割。多待一秒,就多一道傷。
我是個花店沒了,房子也沒了,正整裝待發,找工作,找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