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傢伙,又睡不著了,是吧?
啊?我驚呼了一聲,你,怎麼會知道?
天佑在電話彼端偷偷地笑,偶爾,還有幾聲極力壓抑的咳嗽聲。他說,你笨蛋啊?這是我家啊!你在幹什麼,我哪能不知道?
老天!
閉路電視?!攝像頭?!
我的腦子直接暈了,不知是羞是急,就衝他吼,我說,程天佑!你這個變態色狼毛毛蟲蛋炒飯!你這個人類進化史的敗類!你這個歷史性的錯誤!你,你趕緊給我關掉,關掉,關掉!
程天佑吃吃地笑,沉聲說,喂,姜生,你安靜點好不好!你看看你,張牙舞爪的幹嗎啊?不要看了,攝像頭不在那邊!也別翻白眼了,再翻就成了衛生球啦!我不是故意裝的,我這是關心你,24小時監控你的安全,你要是聽我的話,住在我身邊,我才懶得裝這破玩意呢!再說啦,你又不裸睡,區區一個攝像頭,你害怕什麼?什麼,什麼,你這麼惱羞成怒,難道你真的是在……裸睡?我不信,我不信,你掀開被子我看看,就看一下下,別那麼小氣好不好啊。你要是裸睡,我立刻扯掉攝像頭……
我抱著電話從床上跳起來,我說,你這個長尾巴色狼,你趕緊給我過來!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程天佑笑得更得意了,他捏著嗓子說,趕緊過去?去你那裡,臥室?你不要這麼急吧,大清早就讓人家過去,天都沒亮,人家還是少男,人家會不好意思的!而且,爸爸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我不去!
我被他的話��鮃簧砑ζじ澩窈螅�槐咚拇λ閹魃閬褳罰�槐咄�菜��宜擔�閽儼還�床鶼律閬褳罰�揖陀玫緇跋呃賬雷約焊�憧矗�
程天佑聽到這裡,愣了一下,我以為他要妥協了,結果他說,你要勒死自己啊?那就勒死吧。不過我得早晨九點鐘才能趕過去幫你收屍,小魚山的住所,什麼都好,就是螞蟻啊蟲子什麼的比較多。我怕你一會兒橫在地上了,它們就密密麻麻地爬上來了,爬你臉上,爬你胳膊上……你最好仰臥啊,否則它們還會爬到你的小屁屁上……說完,他促狹地笑了笑,夾雜著幾聲微微的咳嗽。
我的臉憋得通紅,說,程天佑,你真色情!
程天佑浩氣凜然,切,更色情的我還沒說呢!說完這話,他繼續前面的話題,恐怕我到的時候,小蟲子們就把你的肉搬走了,我只能過去幫你收骨頭了。
我像喝了烈酒的猴子,大吼一聲,程天佑,你去死吧!我發誓我再也不要見你啦!說完,便要憤然結束通話電話!
程天佑的聲音意外地溫柔起來,他很小聲地說,姜生,別生氣了。我,只是擔心你。我知道你最近一直睡不好,我看你反反覆覆在床上,不能入睡,我很心疼。
心疼。他說。
他的話,春天流水一般的溫柔。很顯然,這些日子,在我輾轉反側的這些日子,監視器的螢幕前,他也一直斜靠在床上,夜不能寐,愁腸百結地看著我折騰。
突然間,我彷彿看到了他獨自躺在床上,寂寞而乾淨的眉心,溫柔而冰冷的指端,眼睛裡透著淡淡的落寞。或許,他明白我的心傷。哦,不是或許,應該是一定,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懂,是哪個男孩憂傷的表情,在我心底深處烙下了無法平展的痕跡。
其實,他總是說我是一個淺紫色的孩子,善感,纖細,易怒易妒易衝動;而他,又何嘗不也是這個樣子?
我想,他一定也很難過,卻生生地壓制住自己的難過和不快,在電話彼端故作輕鬆地同我開玩笑,試圖讓我忘記剛才短暫的睡夢給我帶來的傷感。
天佑,你這樣的男子,天神一般,為什麼偏偏對一個叫姜生的姑娘,隱忍、寬容,如此善待?
這句話一直鯁在我的喉嚨裡,電話裡,我只淡淡地應了一句,掩飾自己不能入睡的真相。我說,謝謝你,我可能最近看穿越小說,看多了,大腦太過興奮。
天佑也就淡淡地笑,我彷彿都能隔著電話,看到他唇角盪開的優美的弧。他說,哦,那你要悠著點,小傻瓜。如果你真穿越了,也要提前告訴我地址啊,我要去找你的。
找我?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他。
他的語氣裡有不容置疑的肯定,霸道,還夾雜著絲絲的溫柔。他說,是的,找你!一定會去找你!而且一定要找到你!
那一天的凌晨五點一刻,我和天佑,就像兩個相互粉飾太平的傻瓜。粉飾著一個叫涼生的男孩,給我們留下的傷。
我不知道下面同他說的是什麼話題,滿腦子只有他剛剛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