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侍母之情,有如海深,這種大恩大德,即粉身碎骨,也難報答於
萬一。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堯庭葦是不是堯恨天的親生女兒。
許格非有這種想法,是根據她在那天殺堯兆世之前,堯兆世曾罵她是撿來的。
果真這樣,他對堯庭葦的恩情不但要心存感激,而要時時力圖報答。
假設堯庭葦並非是撿來的棄嬰,而確是堯恨天的女兒,他只能饒她不死。
因為,她如此做,也許是受了狡黠陰鷲的堯恨天的指使而故意如此。
由於想到了那天堯兆世罵堯庭葦是撿來的,兼而也想到了堯兆世也曾諷譏堯庭葦時常偷
去後山,看看你學了些什麼驚人絕學的事。
這時想來,不知他方才登上的峰頭,是否就是後山。
而那個可惡的老花子,莫非就是武林中的某一位高手?
既然是武林高人,為何與堯恨天的西北總分舵為鄰?
看來,那個老花子,很可能就是堯恨天的好友,或什麼親人。
否則,堯恨天焉肯容老花子在他的總壇附近。
如果說那老花子是武林正派人物,根據他的武功之高,又豈肯讓堯恨天終日橫行為非?
一想到武功,許格非頓時想到方才利老花子交手的事。
由於他的失利不敵,雖然沒有失去復仇的信心,但卻提高了警惕。
因為,他認為老花子的武功可能不如堯恨天高強,所以才能和堯恨天苟安相處。
換句話說,果真那樣,他許格非連老花子都打不過,還談什麼找堯恨天報仇。
但是,他卻不因此而打消了報仇的念頭,他寧願和堯恨天同歸於盡,也不能再讓堯恨天
活在世上害人。
心念及此.舉目前看,發現前面一處突崖,形勢十分崎險,業已看不到方才他看到的那
片燈火明亮的宅院。
許格非一看這情形,知道他因想心事而走錯了路。
於是遊目一看,發現不遠處的數株小松之間,赫然有一座墳墓。
墳墓築得很大,前面也立著一塊巨庳,巨碑方正有稜,字跡清新,顯然是新葬不久的新
墳。
但是,當他下意識地一看巨碑上的字跡時,心頭猛地一震,脫口一聲驚啊,飛身撲了過
去。
因為巨碑中央的一行大字,竟刻的是:許夫人李女俠雲姬之墓。
許格非真是驟遭晴天霹靂,渾身乏力,痴呆地望著巨碑上清清楚楚的字跡,雙手抱著碑
座,緩緩地跪了下去。
久久,他才椎心瀝血,悲痛至極地嘶聲哭喊了聲娘,熱淚奪眶而出。
他的這聲悲痛嘶喊,谷峰回應,直上夜空,餘韻歷久不絕。
許格非這時的悲痛和懊惱,無法用筆墨可以形容,僅由他悲憤地嘶哭,和兩手十指深深
地扣進碑座內,即可知道他這時的心情。
由於許格非毫無忌憚地大放悲聲,立即引起各營區的警衛和暗樁的注意。
是以,遠近各處,紛紛傳來此起彼落的吆喝詢問。
但是,緊抱巨碑放聲痛哭的許格非,卻充耳末聞。
這時,他只想到墓中棺內的母親.這個世間任何事物和聲音,對他似乎已失去掉了作用。
隨著四周的吆喝詢問聲,東南方的小林間已有十數點燈光閃動,顯然是尋著許格非的哭
聲而來。
就在東南林間現出燈光的同時,正東和東北方,也有數起燈光向著這面急急奔來。
也在此刻,兩道快速無匹的輕靈飄逸纖影,已悄悄地隱身在十數丈外的斜坡草叢中。
這兩道輕靈快捷的纖影,正是先趕到沉羽潭,聽到哭聲又急急奔來的堯庭葦和司徒華。
堯庭葦望著跪地痛苦的許格非,焦急地悄聲道:“師姊,你看怎麼辦嘛!”
說話之間,目旋淚光,焦急地都快哭出來了。
司徒華似乎也慌了,極度不安地惶聲自語道:“這該怎麼辦?這該怎麼辦?師父最擔心的
事,結果還是發生了。”
堯庭葦突然由草叢中站起來,斷然苴:“師妹,還是讓小妹去和他當面說清楚吧……”
話未說完,司徒華已急忙伸手將她拉蹲下,同時,焦急地道:“絕對不能去,這時絕對
不能去。”
堯庭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