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地看著男子離去,水泠泠帶著兩個婢女向相反的方向而走。
天色漸漸暗下,她身後的兩個小婢臉色有些蒼白,但更多的是不安。
走了一段路程,其中一穿紅衣的小丫鬟驀地驚叫了起來,“小,小姐,那裡掛了個人!”
不遠處的樹叉上掛了一個穿著粉紅色異服的女子。
“不要多管閒事。”水泠泠一臉的與我何干之相。
“可,可是……” 可是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一個女子掛在那裡呢?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再說到天黑了,這裡不定還有什麼危險呢!小丫頭善心大發。
“還不快走。”她呵斥。
小丫頭只得扭頭跟上。
沒走幾步,水泠泠突然停下,計上心來。“等等,我們將她救回府去。”只怕那個隱越山莊容不得別人悔婚,多個準備也是好的。
“呀?”小姐轉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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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炮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鑼鼓喧天,隱越山莊的雕樑畫棟上結滿紅綢,賓客盈門,一片喜氣洋洋。
客人個個笑容滿面,只是眼角那一點譏誚隱隱顯得有些怪異,彷彿在等著好戲般。
新娘的轎子和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在隱越山莊前停下,喜娘從轎內背起昏昏然的新娘子入堂。
小雙緊隨其後,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擔憂。她的小姐最後還是逃婚了,這個可憐不知名的姑娘卻成了犧牲品。
喜堂上,賓客分站兩邊。喜娘和小雙小心翼翼地扶著新娘子站在中間,只怕她們稍不留神,新娘子便會不客氣地摔在地上。
許久之後,卻未見新郎的到來。
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不安的氣氛蔓延開。
而新郎官此刻卻正襟危坐在雅軒的書房內,手執孫子兵法,一身飄逸的白衫,眉頭的鬱結昭示著他並沒有被外頭喧鬧的喜氣所傳染。
書房因窗戶被室外的茂盛竹子擋住了陽光而顯得有些陰暗,也為他俊逸的五官添了些許陰霾。
驀地,一聲巨響,門猛然被推開,進來一怒氣衝衝的富態中年婦女。看到依舊若無其事閒閒男子,不禁眉頭大皺。
“哎喲,你怎麼還沒有換喜服?!”語氣裡有顯而易見的不悅,大喜的日子居然穿得一身白,真是煞氣。
“奶孃?”新郎抬頭,俊朗分明的五官絲毫不以為意,“不急。”
“不急?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還不急!新娘子都在喜堂上了,就等你這個新郎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快快快,把喜衣穿上。”說著便將大紅的新郎服往他身上罩去。
“我自己來。”他拉住已經披在身上的衣服,無奈地看著奶孃焦急的神情。
好在這時門外的一聲呼叫解救了他。
“奶孃,你聽,靜丫頭又在叫你了。這衣服我自己來穿就好了。”這個奶孃幾乎包攬了這次婚禮的大大小小事宜,所以也是最忙的了。
“那你快快穿好,我可要馬上回來檢查的。”說完便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新郎官終於鬆了口氣,慢慢地將喜服穿上,只是那刺目的紅色讓他忍不住皺眉。
這時門又一聲不客氣的巨響,一片門扉就這麼掉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踹門而入的男子一腳還懸在空中,那張瑰麗似女子的臉隱含著怒氣。“君少逸,你該死的給我說清楚!你居然敢反悔!”
“反悔,反悔什麼?”君少逸拉開他緊緊揪著他衣襟的手,一臉的波瀾不興,“不要弄皺了我的喜服。”雖說不怎麼樂意拜堂成親,但這喜服卻是他奶孃一針一線縫的,糟蹋不得,也就只有她肯為他這個所謂的浪蕩子付出心血。
“你!可惡!”他憤憤將手鬆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真的想成親?真的想娶那個妓女?”
“這重要嗎?反正娶的人是隱越山莊的三少爺。”不是他。
“搞屁!你不就是隱越山莊的三少爺,隱越山莊的三少爺不就是你!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那個妓女老子玩過的,你真的想要穿破鞋?”他氣極,口不擇言,滿口胡諏。
“放心,我會遵守約定的,等拜完堂就走人。”也算完成隱越山莊的三少爺的任務了。
“真的?那那個女人怎麼辦?”他一怔,俊美的臉上滿是疑問。
“你關心她?”不知道剛才氣呼呼的是誰。
“狗屎!”他不屑,沒事去關心一個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