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疼,她的孫子!居然就這麼沒了!
二少夫人扶著老夫人回房,圍觀的小廝丫鬟也都慢慢散去。
“三少爺,讓老夫看看你的傷吧。”老大夫上前。
“大夫,你去帳房結帳吧,我沒事。”君少逸用袖口一擦嘴角的血跡,拋下大夫,推門而進。
只見那個原本不識人間煙火的大嫂躺在微微凌亂的床鋪間,臉色蒼白,奄奄一息。
“少,三叔。”床上人察覺到有人到來,隨即掙扎著要撐起羸弱的身子。
“大嫂,好好躺著。”
“我沒事。你大哥呢?他走了是不是?”
“……對不起。”再也挽回不了的事情,歉疚是那麼無力而蒼白。
蘇迎葒悽然一笑,像極了風中凋零的落葉,“不,我還要謝謝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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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見
殘暑蟬催盡,新秋雁帶來。
溪澗依舊流水潺潺,卻是漸漸綠衰紅褪時。
雖山林風景無限,但漫漫日夜,寂寥無聊難免,該何以為繼?
秋風颯爽,天朗氣清,初陽暖暖,兩個女人席地而坐,各自手上忙活著。
葉秋妍身邊的草地上放了個女紅籃子,手裡忙著縫孩子的小衣,眼睛卻不時好奇地瞟向女兒處。
俞悅織著小毛衣,暖洋洋的陽光讓她雙頰泛著薄薄的嫣紅,軟綿綿的身子慵懶得有些昏昏欲睡。
前些天娘提出要親手幫她肚裡的孩子縫製幾套小衣褲,讓她也母性大發,針線活她自然是不行,於是便突發奇想地要幫寶寶織些衣著。
可毛線又從哪裡來呢?
她提出之後,葉秋妍便笑著將任務攬下,從紡線到染色,一氣呵成。
手中的毛線輕柔,觸感極好,色澤亦剔透地無法讓人挑剔。已經完成了好幾小帽小鞋,讓葉秋妍讚不絕口,直誇上蒼賜了個心靈手巧的女兒,讓俞悅汗顏至極。
她想再織幾套小衣小褲,那就一切都一應俱全,就算寶寶出生的時候是寒冬也不怕了。
振作精神,看著手中的小東西,她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以前只是偶然織著玩,沒想過以後親手為自己的孩子織衣服,心頭暖暖,湧上難以言喻的幸福感。
這時,一個身影矮小的男子急匆匆地跑過來。
是小路,就是那晚和嚴霸天一起在普華寺出現的人,也已二十有餘,個子卻只與她一般高。
“來了,來了~~~”小路邊跑邊喊,還不停地拼命喘氣。
“你這孩子,到底是誰來了?瞧把你急的,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至於這麼匆忙。慢慢說,不要急。”葉秋妍皺眉說著,眼中有不解。
“是,是隱越山莊的三少爺。”小路嚥了口口水,一口氣說完。
“你說什麼?”俞悅一怔,緊緊捉住他的衣袖,焦急地問。他回來了?!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此次來又為的什麼?既然洞房花燭夜後便一聲不吭地離開,那現在回來又是什麼意思?!思緒紛亂而複雜,難以釐清。
“他現在在哪裡?”葉秋妍從驚訝中恢復,鎮定地問。
“現在三爺正將他堵在寨門前呢。”
“爹?!”糟糕!在嚴霸天眼中,君少逸只是個欺僕惡主,而她則是被主欺凌的丫鬟。而今這丫鬟卻成了他最寵愛的女兒,那他會不會一掌劈了他?!天,她要馬上趕過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君少逸那夜佔有了她,但是她並不怪他。那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有些事情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在當時不明的情況下。她只怪那個始作俑者;那個將她迷昏送上花轎的人。
“小心點!”看她跑得如此之快,葉秋妍心懸到喉嚨口上。天,要是一個不小心摔倒,那可怎麼辦?!
她和小路趕忙跟上。
跑至大堂口,俞悅突然收住腳步,整個人怔住,害得跑在其後的兩人差點撞上她。
“怎麼了?”怎麼忽然停了下來?葉秋妍疑惑,卻看到她那泛著可疑嫣紅的顏面。
俞悅遠遠地看見那個被阻攔在寨門外的昂藏男子,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龐讓心底深處某些記憶驀地的如波濤般洶湧而來。那些旖旎的片段飛速地掠過腦海,渾厚的嘶吼聲,細碎的嬌喘聲,此刻又縈繞耳際,瞬間讓她羞紅了嬌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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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小路看她臉頰緋紅,眼神閃爍不定,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