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變得模糊,他又想起自己出生的那年,他生在晚霞漫天的傍晚,落地之時天邊迸射出一抹奇異的光亮將它全部攏在其中。
那樣的異象讓他在出生的當日,就被選做下一任族長。
他從小就同旁的獨角獸不同,他生來一顆七巧玲瓏心,從不似旁的獨角獸那般單純天真。
他一心想要振興族群,對族人的責任從他出生那天起就被刻入骨血,至死不忘。
所以,他哪怕出蠻荒歷練,哪怕遇到莘凝,哪怕生出私心卻也依舊不敢將他的族人忘記一日。
那歷練的五百年就如同夢一般轉眼即過。夢裡,有心喜的愛人,有貼心的朋友,有一起舉杯痛飲和徹夜高歌。
幸福時光如同雕刻般,死死的印在心底,讓他可以在這蠻荒中支應著,度過一個個孤寂又難捱的夜晚。
如果他當初不是那般早慧,不是這般將族人全部視為自己的責任,他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神魂已經無法剋制的四溢,心中的遺憾只能化作永遠的遺憾,隨他一起消散在這天地間,不再留下絲毫痕跡。
徐徐的晚風兢兢業業的刮過,半空中那青色的身影終是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只餘那陣陣揪心到無法化解的遺憾隨著晚風送入每個人的心裡。
眼淚急速的滾落,彥小七撲在彥九胸前放聲大哭,只是一場獸潮而已,為何,為何一定要用生命來畫作終點。
她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白澤的隕滅讓彥九和彥小七都懨懨的,徹夜呆坐在地上無法回神。
白澤最終的託付似是還在耳邊,身為這蠻荒中修為最高深的一位,彥九心中縱然有無數的過往忍不住叫囂的鑽出來,他依舊需要打起精神,替白澤照看他為此付出生命的族群。
一族之長,是榮譽也是責任。
彥小七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這其中的不同,她似是還能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白澤時的場景,那人一臉倨傲的要求她解除同小十八之間的契約。
轉眼百餘年過去,那道倨傲的身影卻永遠的消散在這天地間,連那最後的一絲氣息都徹底消散。
能證明他來過這世間的,只有他們的回憶。若是有一日連他們都一同隕滅,還會有誰會記得他或是她自己?
萬萬年後,他們是不是都會變成那玉簡中冰冷冷的一句記錄?
彥小七這些天就一直呆呆的看著彥九忙前忙後,她識海中那些擾人的碎片在這刺激中又飄飛起來,不停的要求重新整理存在感。
這一次的影像終於因為羲煜而變得無比清晰,赤紅的砂礫在腳下蔓延,少女手執長劍一身勁裝,眉宇間帶著英氣。
面前的魔人始終裹在一層黑霧中看不清面容,彥小七就見那少女手中的長劍舞出道道光影。
“你又調皮。”
大紅的身影由遠及近,那男子的面容太過熟悉,就見他纏在少女身後,一手攔腰一手握在少女執劍的手上,劍向前送,直直沒入那魔人的眉心。
“你看,這樣不就對了,何必跟他多糾纏浪費時間。”男子語帶不滿,低頭輕聲埋怨。
少女只呵呵的嬌笑,那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帶著癢意,讓她拼命的躲閃。
“還不是你,每次同你過招你都不肯讓讓我,我當然要拿別人練手,不然我一直練不好,在這戰場上豈不是很危險。”
“你看,你又不信我,不是早就說過萬事有我,你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男子更加不滿,頭湊過去已是又含起少女那一側的耳珠。
酥酥癢癢的感覺像是能直接落入彥小七的心底,她傻傻的看著那二人摟抱著,身形快速消失在那片赤紅的戰場,遠處術法的爆裂聲,如同樂章般為他們敲響甜蜜的前奏。
那一個個坑底、樹洞都變得極為眼熟,彥小七面紅耳赤的在心中暗罵羲煜就是個大色鬼!
難怪非要帶她去神魔谷,那封霜葉明明就是個幌子,居然還說的那般光明正大、理直氣壯。
識海中的男女,衣衫已是褪去一半,少女綿軟的嬌喘繚繞在耳邊,讓她心神都隨之晃動。
男子的吻已是從唇間滑向鎖骨又一路向下,明知那少女極有可能就是前世的自己,彥小七還是趕緊關閉了識海,再是多一點都不敢看下去。
那畫面太羞人,她真怕自己看完全套會把持不住。。。
這樣的碎片羲煜的識海中到底有沒有?!!!
一想到那個傢伙帶著她在那神魔谷中其實是想如此這般,她就恨不能讓那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