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倒了下去,砸在瓦上,唏哩嘩啦一陣響。
御凰雪高興了沒一會兒,就犯愁了,她下不去!
他在這裡過
夜,把無關人等都趕出去了,小元和小歌睡得像豬,叫了好幾聲,也沒能叫醒。
“怎麼辦?”她也有些醉了,低頭往下面看,眼前一花,腿也跟著軟了,差點沒摔下去。
折騰了會兒,不得不退回馬頭牆那一側,靠著雪色的磚牆坐下。
90。【90】我這輩子,這是頭一回喝醉(二更)
月光溫和地落在御凰雪的身上,她瘦瘦的身子蜷成一團,沉沉睡去……
帝炫天在快天亮的時候才醒過來,梨花釀確實厲害,他的醒酒丹居然在三個時辰之後才發揮作用,把他從宿醉裡解救出來。
他轉頭看御凰雪,無比糾結地握住了她伸到腦袋邊上的小腳。繡鞋和襪子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冰涼的小腳上沾了黑灰,動一動,正好能蹭到他的臉頰上。
他輕手輕腳地坐起來,抱著她跳下房頂,把她放回榻上。
“小御兒,我要辦事去了,我這輩子,這是頭一回喝醉,也只有你的酒能讓我醉。凡”
小元和小歌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他縮回手,放下了帳幔,慢步過去開門。晨光和風一起撲進來,掀起了他披散的長髮,一隻鴿子落在枝頭,衝他咕咕叫了幾聲。
“王爺,現在梳洗嗎?宮裡頭已經開始鳴鑼了。”小元把水盆放到架子上,給他福身行禮謦。
“今日不進宮,拿便裝來。”
“啊?”小元和小歌怔住,皇后壽辰,不進宮怎麼行?那可會招來大禍的!
“去拿。”他慢步走到木架邊,平靜地從水中拿起帕子,彎腰洗臉。
小歌匆匆出去,讓侍衛去拿衣裳,自己一溜小跑進了廚房,給他端早膳。
小元過來,把雪白的小瓷罐遞到他的面前。他開啟瓷罐,用玉勺舀了些細鹽出來,用指尖細細擦牙,最後用淡香露兌水漱口。
待用完膳,衣服正好送到,今日皇后生辰,依規矩是要穿王袍進宮磕頭道賀的。但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一身月白的錦衣,只有袍角和袖口用金線繡著吉祥雲紋圖。他整理完畢,扭頭看向屋中的花梨木榻,眼神軟了軟,沉聲道:“伺候好夫人,不要叫她起來,讓她多睡會兒。”
小元和小歌行了禮,送他離開小院,擔憂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小聲議論。
“王爺的性子太倔強了,今日不進宮,若皇上怪罪下來,真不敢想像……”
“或者,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
“哎,當奴才難,當主子也難呢。”
二人搖搖頭,回到院子,靜修御凰雪自己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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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炫天一出來,就看到了等在前面的幾匹馬。童舸和丁默都換上了白色的長袍,戴著碧色斗笠。
“出發。”他躍身上馬,輕輕一抖韁繩,沉聲說道。
十幾匹馬如離弦的箭,疾馳出去。
正街上,大大小小的官員正盛裝而行,裝著大大小小箱子的馬車緊隨其後,他們都要去宮裡給皇后拜壽。有些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宮,但人必須到,就在宮外面,朝裡面磕幾個響頭,遞上禮單,留下東西,再喝一杯由太監遞來的酒,就算完事了。
“訊息絕對準確,妙賢主持就在雪倫河邊講經,傍晚時分我們就能趕回來。皇后看到這份大禮,絕對比收到雪珊瑚更高興。”丁默策馬追近,大聲說道。
“到了那裡,速戰速決。”帝炫天沉聲說道。
“是。”丁默興奮地說道:“王爺,屬下真迫不及待想看到宮裡頭那些人的反應了,皇后一定不會放過嫣貴妃。”
帝炫天薄唇緊抿,扭頭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應該嗎?”
“當然應該。”丁默臉色一沉,忿然道:“她為了爭奪寵愛,陷害海珠王妃,把您送去當質子,她這幾年夜夜噩夢,所以常常躲在佛堂裡不出來。她以為念了經,燒了香,她的噩夢就像高僧說的一樣,在日夜頌經中消失了?呸,她會從此墮入地獄。”
那些曾經讓他生不如死的人,現在就應該一個一個地墮入地獄。
帝炫天烏瞳驀地緊縮,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馬兒奔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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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張燈結綵,鑼鼓宣天,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