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悶響,趙明亮雙腿直挺挺地在地上跪了,繼而,雙腿做腳,竟飛速朝薛老三辦公桌膝行而去,到得近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薛書記,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大量,就饒過我這回,都是蔡京那王八蛋在背後害您啊……”
說來,趙明亮也是堂堂副處級幹部,雲錦新區管委會的赫赫常委,焉能做出這種近乎無恥的舉動?
單看身份,的確如此,可換在趙明亮身上,實屬平常,他原本就是官場投機分子,牆頭草一般的人物,平素以溜鬚拍馬,逢迎上官為己任,節操早就粉碎性骨折。
再者,今次蔡京的悲慘結局,實在是嚇著他了,那不止是做不成官了,恐怕連小命都得丟掉。
趙明亮真個是嚇破苦膽了,哪裡還提得起反抗的勇氣,唯一的念頭就是,找薛向求饒,希圖能躲過此次災劫,至於面子,尊嚴什麼的,早就被他一腳踢進了大西洋。
“明亮同志,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
薛老三真是被趙明亮的瘋狂給嚇住了,趕緊搶上前來,一把將他攙扶起來。
這一幕若是讓別人瞧去,不管對錯,外面不知道又該怎麼傳他活土匪的霸道跋扈了。
戴裕彬慌忙退出門去,將大門關緊,死死把守在外。
薛向伸手來扶,趙明亮只賴在地上,死活不起,哀聲哭訴。
僵持半晌,薛老三惱了,“明亮同志,有事兒說事兒,你在這樣。我可就走了!”說話兒,作勢欲走。
趙明亮趕忙撲騰過去,一把將薛老三小腿抱住。“薛書記,我有罪。我有罪,我向您檢討,我願意揭發,我,我要立功……”
“起來說,起來說,明亮同志。你是不是一早晨起來,就喝酒啦,進門來,竟是醉話。來來,坐坐,有什麼事兒,坐下說,坐下說……”
薛老三扶起趙明亮。朝會客區行去。
細說來,對趙明亮的到來,薛老三是心懷喜悅的。
這種喜悅,遠較蔡京倒臺更甚,因為在他薛某人完成基層勢力掌握後。不管蔡衙內一夥兒如何折騰,都翻不了天。
就拿此次石碣村之變來說,蔡衙內哪些看似高明的佈局,早落在他眼中了,掌握基層勢力後,各個村子何處不是他的眼線?
明知道蔡京一夥兒,會在搶魚之亂上做文章,薛老三自不可能不防範。
可以說,蔡衙內把主意打到搶魚之亂的剎那,命運就註定了。
對蔡衙內,薛老三早就忍無可忍了,這絕對是個攪屎棍,自以為有蔡行天撐腰,就能無法無天,無所顧忌的傢伙,遠比張徹這等城府深沉的政客,更讓人討厭。
如果不徹底打倒這傢伙,任其一次又一次挑戰,別說無法立威那他薛某人煩也煩死了。
今次拿著姓蔡的把柄,恰逢李天明掌舵蜀中的嚴打工作,薛老三自然要藉此機會,讓蔡衙內徹底在自己眼前消失。
消除蔡衙內,已然是既定事實了,薛老三自然不會再蔡衙內身上多做矚目,即便是蔡衙內被捕,他方才去探視,也不過是看陳愛紅的立場。
而既然能消滅蔡京,就衝蔡衙內底下那幫臭蟲攀咬出的髒事兒,只要他薛老三願意,復仇者聯盟可以說一個沒跑兒,得被一鍋端了。
可薛老三縱使再願意一鍋端,卻偏偏不能,還是因為那道“身為一把手不得不維護大局穩定”的緊箍咒。
畢竟,新區成立不過幾個月,縱使復仇者聯盟原本就是周,孔強加過來,跟他薛老三為難的,可他薛老三身為新區一號,就不能斬盡殺絕。
要不然,這一鍋端了,雲錦班子空了一大半,新區非全省矚目不可,他這個新區書記只怕也別想幹了。
作為領導同志,首先一點,維護團結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政治素養。
可不能一鍋端,不代表薛老三沒別的想頭,他就引劍不發,靜觀敵變,無非是等待那軟骨頭自動投誠。
反正他已經射出一顆原子彈了,威力驚人,將蔡衙內灰灰掉了。
剩下的安裝在發射架上的原子彈,自然威懾無比,相信復仇者聯盟那幫人知曉輕重。
果然,蔡京方玩玩兒,趙明亮就頂不住了,哭著喊著來繳械了。
卻說,薛向扶著趙明亮在椅子上坐了,後者死活把著薛向的大手不丟,不住哀求。
薛老三實在受不了這個,只好表態道:“明亮同志,你的情況,我差不多清楚,應該是屬於被矇蔽的……”
趙明亮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