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優勢,為何還要向我大唐求助?”
李治微微一愣,也好奇的望向祿東贊。
這個臭小子!祿東贊暗罵一句,嘆了口氣道:“這定是那諾曷缽說得,要真是如此的話,那我也犯不著來給陛下增添煩惱了,其實我們與吐谷渾作戰,雙方是各有勝敗,雖然我們勝多敗少,但其實我們也有難言之隱,我們吐蕃是以一倍的兵力在對吐谷渾作戰,我們的補給面臨很大的困難,我們吐蕃的農耕遠不及大唐,如此消耗,我們也難以承受,故此希望大唐能夠援助我們。”
李治點點頭,道:“你們吐蕃與吐谷渾都是我大唐的藩國,我們大唐實在是不願意見到你們兵戎相見,朕希望你們雙方都能夠罷兵,大家以和為貴,正好諾曷缽也在,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大唐願意出面調解你們之間的恩怨。”
祿東贊聽得心中一喜,臉上卻滿是無奈,嘆道:“陛下有所不知呀,我主並不想與吐谷渾為敵,實在是那慕容氏狡詐多變,陛下也應該對此有所聽聞,他們在處於劣勢時,便會低頭求饒,可一旦有機會,他們便會立刻撕破盟約,其人不可信也,我吐蕃與大唐接壤千里,都不曾有過任何爭鬥。為什麼吐蕃與吐谷渾卻是爭鬥不休,就是因為他慕容氏太過奸詐,反覆無常,我甚至還聽聞他們還妄圖挑撥吐蕃與大唐的關係,一旦吐蕃與大唐關係破裂,吐谷渾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他們西可掠奪我吐蕃的水源、草地,東可進軍隴西,掠奪大唐的百姓和財富,其心可比豺狼虎豹。”
李治皺了皺眉頭,沉吟不語。
祿東贊又道:“大唐陛下,我吐蕃絕非是覬覦吐谷渾的土地,只是非常害怕他的詭計多端,挑起大唐來對付我們,如果陛下願意援助我吐蕃的話,我主願意甘當大唐的身前卒,到時吐谷渾的土地盡歸大唐,我吐蕃毫釐不取。與大唐做鄰居,那是我吐蕃的幸運,我吐蕃上下都非常崇尚大唐文化,百姓亦可可向大唐百姓學習,還望陛下恩准。”
李治笑道:“吐蕃大相對於我大唐的友好,朕心裡有數,但是吐谷渾與我大唐亦是聯姻,朕若出兵的話,其餘藩國又會作何想,這也非君子所為,朕還是希望你們兩方能夠化干戈為玉帛。”說到這裡,他也知道祿東贊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的,再談下去,只怕多說多錯,具體事宜應該交由臣子去談,於是又拿接風洗塵為由,宣佈早朝結束。
祿東贊一臉失望之色。
韓藝微微瞥向祿東贊,暗道,這傢伙真是狡猾,三言兩語,就套出陛下不想出兵的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祿東贊察覺到韓藝的目光,微微偏頭,望向韓藝。
韓藝微微頷首一笑,然後便與張大象出了大殿。
等到宴會結束之後,李治又緊急將樞要大臣召集到兩儀殿內商議。
“各位愛卿如何看?”李治目光左右看了看。
李義府立刻站出來道:“回稟陛下,依臣之見,就算祿東贊所言不完全屬實,但是這事絕不是某一方挑起的,兩方都有責任,而它們同屬我大唐藩國,我們大唐應該選擇中立,不應偏向任何一方。韓侍郎當初說得雖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祿東贊說的,我們也不能不防,一旦我們出兵援助吐谷渾,不管是以何種方式,吐蕃勢必會覺得我們大唐偏向吐谷渾,心裡必生芥蒂,當年先帝可是費了不少努力,才讓大唐與吐蕃數十年沒有戰事,萬一我們大唐與吐蕃發生衝突,得利肯定是吐谷渾。兩者相比起來,臣以為吐谷渾對於我大唐的威脅更大,畢竟當年吐谷渾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兵河隴地區,妄圖割斷我們大唐通往西域的道路,這我們也不得不防。”
杜正倫道:“陛下,祿東贊說鮮卑狡詐多變,反覆無常,但他祿東贊又豈是善類,祿東讚的才智,深得先帝的欣賞,甚至願意許以公主,招攬至麾下,可見其人亦非常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示弱,故意麻痺我大唐,阻止我大唐援助吐谷渾,以便能夠消滅吐谷渾。”
許敬宗笑道:“杜侍郎未免也小覷我大唐了,我大唐能有今日之強盛,可不是來至於合縱聯盟,而是在於高祖、太宗、陛下的勵精圖治,國力蒸蒸日上。吐谷渾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孱弱,吐蕃想要完全消滅吐谷渾,那也是極其困難的,即便他真的消滅了吐谷渾,那國力也必將大損,因此老臣覺得,若能夠勸和那最好不過了,倘若不能的話,那也沒有關係,就讓他們相互損耗,我們大唐繼續休養生息,等到他們魚死網破後,我們國力早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到時我們大唐不管是面對任何一方,甚至他們兩方加在一起,也不懼也。正所謂上兵伐謀,出兵那只是下下之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