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郊外的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坐落著一座宅院,周邊道路平坦,四通八達,這就是昭儀學院的報名地點,因為城內是是一個個坊,不管設到哪個坊,這會打擾到周邊的鄰居,而昭儀學院又在上課,韓藝索性就設定在郊外。
“小人參見韓尚書。”
“哇!”
韓藝站在門口,往裡面瞧了瞧,驚愕道:“我這是不是走錯地方呢?”
那管事的人更是一臉懵逼。
韓藝看著他,道:“怎麼………怎麼連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沒有人來報名,不對呀,我聽說很多人都想來報名啊!”
那管事忙道:“回韓尚書的話,起初是有很多人來,門檻都讓他們給踩破了,可這兩日突然一下子就沒有人來。”
“是嗎?”
“嗯。自從慈恩寺那案子發生之後,來得人就少了很多。”那管事的小心翼翼道。
韓藝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來這裡報名的都是以貴族為主,慈恩寺一案,幾乎引起整個關中貴族的憤怒,誰還有心思來這裡報名。
你妹的李義府,儘讓搶我的頭條,真是豈有此理!韓藝苦笑一聲,又道:“副院長在不來?”
“副院長在屋內坐著了。”
“行!你忙去吧。”
“遵命。”
在院長辦公室內,王義方獨自坐在案桌前發愣。
忽聞一陣“咚咚咚”響聲,他猛然驚醒,抬頭一看,只見韓藝站在他面前,急忙起身,行禮道:“在下見過韓尚書。”說著,他又好奇道:“韓尚書何時來的?”
“有一會兒了!只不過你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韓藝隨手拿起桌上的名冊,一邊看,一邊問道:“你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王義方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未做聲。
“是慈恩寺一案吧。”韓藝看著資料說道。
王義方抬目一瞧韓藝,嗯了一聲。
“就知道你對畢正義一案還耿耿於懷。”韓藝笑道。
王義方道:“不是在下對此事耿耿於懷,而是這本就不公平,要是當初陛下………。”
韓藝呵呵道:“要是當初陛下聽了你的,今日之事就不可能發生,不知我說的對嗎?”
王義方點了點頭。
韓藝聽得一笑。
王義方道:“不知韓尚書有何高見,還望賜教。”
韓藝呵呵道:“高見倒是談不上,只不過我認為即便當初聽了你的,這事也可能會發生,自古以來賢臣這麼多,咱們遠得不說,你與魏公相比,誰更正直。”
王義方忙道:“在下怎敢與魏公相提並論。”
“如果照你那種說法,在經過魏公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大臣治理之後,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可事實呢?這種事依然還在繼續發生,這說明什麼?”韓藝終於抬起頭來,看向王義方。
王義方皺眉思忖半響,道:“願聞其詳。”
韓藝道:“這說明任憑個人再強大,也無法阻止這類事繼續發生,畢竟孔聖人都沒有讓魯國變得強大起來,你王義方未必能夠令黃河之水變得清澈透底。其實完全阻止是不可能的,只能儘量減少,如何減少?這需要一套完善的制度,這需要一大群賢能之士,一個魏徵做不到,但是一萬個魏徵可就說不定了。”
王義方搖頭道:“像魏公那樣的賢臣,只怕難以再出現第二個了。”
“誰說的?”
韓藝揚了揚手中的名冊,道:“說不定你上面的人就可能成為第二個,第三個魏徵。”
王義方聽得一愣。
韓藝笑道:“你現在幹得事,可比你當初在大殿上嚷嚷那幾嗓子有意義多了,就算讓你那一嗓子嚷成功了,你最多也就是替一個人伸張了正義,但對於一個國家而言,這其實這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王義方搖頭道:“請恕在下不敢苟同,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自顧多少朝代都是亡於奸臣手中。”
韓藝道:“那我問你,為什麼趙高沒有出現在漢武帝時期,為什麼董卓沒有出現在隋文帝時期,為什麼李義府沒有在貞觀時期當上中書令呢?”
王義方愣住了。
韓藝笑道:“因為存在即合理,他們的存在,自然有他的價值和意義所在,不是橫空出世,也不是說毫無根據,就算讓你打倒一個李義府,自然會有下一個李義府補上,因為這個價值和意義不會隨著李義府的倒下而飛灰湮滅,他還是會繼續存在下去,除非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