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那邊出來,是陛下允許我來這裡的。這事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知道,倘若只跟太尉說,而不跟陛下說,萬一傳出來了,我可能就會暴露。”
長孫無忌點了下頭,略顯焦慮問道:“那陛下是什麼意思?”
韓藝答道:“在這種時候,陛下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可也不敢亂來,畢竟此事會影響到陛下招攬勢力,因此陛下還是選擇暗中調查。”
長孫無忌何等精明,一聽便也明白過來,稍稍鬆了口氣,李治不敢輕舉妄動,他就更不想,這事一旦鬧大,那真的會失控,維持現狀就是他最渴望的,一直以來都是李治在挑事,他都是選擇被動防守,點頭道:“這事你做的非常對。你也放心,此事老夫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韓藝頷首道:“多謝太尉。”心裡也就安穩了,張家還是以長孫無忌馬首是瞻,長孫無忌一句話,張家肯定不敢亂來了。
長孫無忌瞧了眼韓藝,嘆道:“是老夫委屈你了啊!”
在他看來,韓藝是他的人,結果他的親信卻派人來刺殺韓藝,他也知道張銘一事不怪韓藝,都是李治想要奪御史臺,這真是太諷刺了,因此他也覺得愧對韓藝。
韓藝笑道:“太尉言重了,我走上這一條路,就已經做好任何準備了,此事倒也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能夠死裡逃生,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長孫無忌哈哈道:“韓藝,你知不知道,老夫最欣賞的就是你這豁達的胸懷。”
你當然最欣賞了,這種又蠢又忠心還能幹的心腹,誰不喜歡!韓藝笑道:“太尉過獎了。”
長孫無忌收起笑意,突然問道:“對了,崔義玄的事你怎麼看?”
韓藝一愣,道:“此事太尉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長孫無忌道:“這話又從何說起?”
韓藝道:“陛下努力在將崔義玄豎立成一面招牌,爭取因此吸引更多的勢力支援他,但我看朝中兀自非常平靜,以為太尉一定想辦法壓住了此事。”
長孫無忌苦笑道:“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之法,誰也無法保證下一個崔義玄出現。”
韓藝目光突然閃動了幾下,道:“太尉言之有理,此事應當引起警惕才是,其實這些貴族他們還是以家族的利益為先的,而且他們非常愛惜自己的名譽,我估摸著也就個別的投機取巧之人會跑出來支援武昭儀,但會遭受家中譴責,畢竟這是不道德的,因此這些人不足為慮,反倒是朝中那些沒有後顧之憂的大臣,他們一旦跳了出來,那麼情況可能會變得更加複雜。”
他口中的大臣,就是那些庶族,這些庶族一直都是中立的,他們沒有資格依附長孫無忌,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關隴集團,看不起這些庶族,他們同樣也沒有膽量跑去支援李治,因此一直以來都是中立的。
長孫無忌嘆道:“你說的不錯,這也是老夫最為擔憂的。”
韓藝瞧了眼長孫無忌,沉默不語。
長孫無忌問道:“你對此有何看法?”
韓藝思忖半響,才道:“為了以防後患,太尉應該將更多值得信賴的人調回朝中,鞏固朝中的勢力。”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突然轉而問道:“那楊思訥方面呢?”
韓藝立刻道:“太尉,楊思訥的性質跟崔義玄不一樣,楊思訥是陛下主動招攬的,身為臣子,楊思訥也很糾結,他答應留在京城,實屬無奈,他甚至都打算提前回揚州去,但還是晚了一步。不瞞太尉,我也與他談過,他不會支援武昭儀的,他只是效忠陛下,所以太尉大可對楊思訥放心。”
長孫無忌心裡其實也明白,畢竟楊思訥是以孝之名,請求留在長安的,從未表露過要支援武昭儀,如今又聽韓藝這麼一說,是徹底放心下來,其實他也不太敢去動楊家,也不想去動,畢竟楊家也是屬於關隴集團的勢力。
在太尉府逗留片刻後,韓藝就離開了,出得大門,韓藝面色變得比較凝重起來,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韓藝走後,長孫無忌立刻叫來一個幕僚,道:“你立刻替我去一趟涼州。”
他的姐夫張琮便是涼州人士,因此涼州也是張氏的勢力所在地。
在經過韓藝的一番左右逢源,此番暗殺事件,就被壓了下來,韓藝、李治和長孫無忌都是出於各種原因,並未聲張。
韓藝雖然作為此番暗殺的最大受害者,但是因為他的性格,導致他對這種暗殺看得非常淡,並未嚇得驚慌失措,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了,而且他的性格也確實不是那種瑕疵必報的人,不是你來殺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