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許多朝代遇到問題,尤其是財政出問題,就拿商人開刀,一來商人有錢,夠肥,還可以借商人去轉移矛盾。
商人勢力實在太卑微了,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其實如今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在韓藝的主導下,商人階級開始崛起,但也才在初級階段,這勢力還是四個階級中最弱勢的。
正是因為這種重農抑商的思想,導致一點風吹草動,商人就如驚弓之鳥,害怕到不行,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
饒是元家這種大家族,也不例外。
“大爺爺,我們的損失倒是不大,就是三艘小貨船,還有個別人受到一些輕傷。”
聽完元修的彙報之後,元禧他們臉上兀自是非常凝重,沒有半點慶幸的神色。
“損失倒是其次呀!”元禧嘆了口氣,道:“關鍵是朝廷的這番應對,令人感到不安啊!”
“是呀!”元樂也是憂心忡忡,道:“如今韓藝不在,我們也根本不知道朝廷究竟是真的為了平息眾怒,還是要開始打壓商人,而且朝廷讓李義府掌管商稅局,這對咱們而言可是極為不妙啊!”
元禧點點頭道:“若是朝廷只是為了平息眾怒,這我等也應該支援,可若不是的話,咱們可就麻煩了。”說到這裡,他又道:“不管怎樣,還得先看看再說,只是在這期間,事事都得格外小心,一定要避免這種事發生在咱們頭上。”
元鶴道:“既然如此的話,何不趁勢將重心轉向江南,甚至於嶺南地區,我老是覺得在長安做買賣,不太安穩,畢竟長安乃是天子腳下,出了什麼事,一定是先拿長安的商人開刀,到揚州的話,就算出了什麼事,咱們能夠從容應對。”
言下之意,至少咱們還可以跑。
其實這事並不是很嚴重,但即便是元家,都想到跑路了,可見這古代商人的心態。
元禧點點頭,道:“四弟說得不錯,其實咱們元家的財富一直都在往南邊轉移,如今是可以加大對嶺南的投資。這樣吧,我寫一封信給牡丹,看看他們夫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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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行!
“那些個蠢貨,還想留在這裡,哼,老子可不管他們了,老子先走了。”
錢大方坐在貴賓室內,一邊吃著蜜餞,一邊念念叨叨。
過得一會兒,桑木走了進來,道:“老錢,這是你的金票。”
錢大方拿著金票點了點,這可不是小數目,一張金票可就價值一百貫錢,他點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錯漏,這才小心翼翼的放到盒子裡面,又向桑木道:“桑木,這事你就沒有跟韓小哥說麼?”
桑木道:“恩公此時正在家裡守孝,這點小事,我怎好意思去打擾他。”
錢大方嘖了一聲,道:“這可不是小事,一旦徵收商稅,今日是五文錢,明日可能就是五十文錢。”
桑木笑道:“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吧,朝廷徵收商稅,不過也是為了平息眾怒,這點稅對於你老錢而言,算得了什麼。”
“是,這點稅不算什麼。可是就我那點點貨,不到半天就能燒得精光啊!”錢大方直翻白眼道。
桑木笑而不語。
錢大方又斜目看著桑木,道:“哎!桑木,韓小哥臨走的時候,當真沒有留下什麼錦囊妙計麼?”
桑木搖搖頭道:“恩公走的時候,只是讓我將買賣打理好,倒是沒有留下什麼話,反正,過兩三年,恩公就回來了。”
錢大方嘆了口氣,又道:“我不管了,反正我是打算去揚州找韓小哥,這長安的買賣是能做就做,不能做我也不強求了。”說話時,他一直在注意桑木的神情,可惜桑木面無表情。
他自討了個沒趣,只能揣著金票告辭了。
他走之後,桑木坐在貴賓室內,緊鎖著眉頭,過得半響,他突然朝外面喊道:“來人啊!”
一個身著制服的少女立刻走了進來。
桑木道:“去講春枝叫來。”
“是的。”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走進來,道:“總管,你找我?”
桑木點點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曹匯在我們金行也有貸款。”
“是,曹匯在今年年初時,曾向我金行貸了一百貫錢。”
“這筆賬恐怕會成為爛賬了。”桑木嘆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咱們金行也得收縮貸款,今後,但凡是五十貫以上的貸款,必須得經過我的點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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