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口差距是很難一時半會就追上來的,只能靠工具了。
不管是長孫無忌,還是褚遂良,都非常贊成韓藝這話,從旁來說。就是肯定了韓藝的優勢。
接著韓藝又帶著褚遂良和長孫無忌去到木坊,其實這晶晶織布機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優點,就是生產快,因為採用是流水線製作方式,既更加規範了,又非常的快,因為都不用想,拿到手裡,用尺一量,修改幾下,就交給下一位了,不跟那些土織布機一樣,隨便砍幾根木材,大小不一,也造成布匹尺寸也是差寸少厘。
褚遂良看了一會兒,不由的眼前一亮,驚訝道:“韓藝,這………這法子也是你想出來的?”
韓藝道:“回右僕射的話,正是小民想出來了。”
褚遂良看韓藝這年紀還不到二十,而且還是農夫出身,跟他做的事,真的不相符合,心裡也納悶了,道:“你當真是農夫出身?”
韓藝羞澀一笑,卻是不答。
褚遂良疑惑道:“你笑什麼?”
韓藝微微頷首道:“小子以為這是僕射對小子的最高讚賞,因為小子知道,當年也一定有很多人這般問過韓信。”
褚遂良一愣,隨即笑罵道:“你小子口氣還真不小,竟敢自比韓信。”
韓藝嘿嘿笑道:“小子與韓信,不過也就是一字之差。”
長孫無忌一愣,沒有想到韓藝會這麼說,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這真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沒好氣道:“這一字之差,也可能是天壤之別。”
韓藝不卑不亢道:“想當初韓信在未得到重用之前,都活不下去了,小子與他一般出身,但是在這個年紀,卻已經養了上百人,如此看來,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天壤之別。”
哇!這口氣真是大的沒邊了。
但是仔細一想,卻很有道理,韓信剛開始是很落魄的,不懂耕地,不會行商,到處流浪,跟乞丐沒啥區別,路邊的老太婆可憐他,才給他一碗飯吃,同年紀相比,的確遠不如韓藝。但問題是,後來韓信一旦得到重用,立刻一飛沖天,從古至今,當得上“國士無雙”之人,唯有韓信一人,漢高祖劉邦都畏懼他,可想他有多厲害。
如此一看,韓藝的意思就非常明顯了,韓信他牛,那是因為他得到了重要,我現在屈居於此,只是因為我沒有得到重用,我在他這年紀比他厲害這麼多,你憑什麼說我得到重用之後,就不如他呢?
這就是毛遂自薦。
褚遂良哪能不明白,雖然韓藝的口氣很大,但真心沒法反駁,暗道,這小子還真有點意思。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看著韓藝笑呵呵道:“你是想當官?”
韓藝沒有做聲。
褚遂良自當他是羞於出口,稍一沉吟,道:“行,你都自比韓信了,我若不給你一個機會,那你不得老是說自己比韓信厲害。是我等老匹夫目不識珠。”說著他突然向長孫無忌道:“輔機兄,何不讓這小子去工部當一個主事。”
長孫無忌稍稍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他當然明白褚遂良這麼安排的意義,不可能韓藝說比韓信厲害,就讓他做官,這也太草率了。主要還是因為這流水線工作方式,的確能夠大大提升效率,但是這是韓藝弄出來的,肯定是他最瞭解,故此褚遂良才想安排韓藝進工部。
褚遂良又向韓藝道:“你小子還不趕緊謝過國舅公。”
主事?有這麼一個官麼?老子怎麼聽都沒有聽過,估計又是一個跑腿的,我都自比韓信了,你就給我一個跑腿的職位,你丫藥店碧蓮麼。韓藝拱手道:“小子謝過國舅公。但是小子年紀尚淺,能力雖過得去,但經驗不足,難以勝任此等要職。”
話裡透著諷刺之意,還此等要職,不就是一個跑腿的嗎,擺明就是嫌官小啊。
褚遂良一愣,毛遂自薦的是你。現在給你官做,你又這般說。你不是在糊弄老夫嗎,道:“你小子莫不是還嫌官小?”
這主事是一個官,只不過是六部中最低階的官,從九品,但不管怎麼說,也比你一個開青樓的地位要高太多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社會地位是大大提高呀。
要是老子願意屈就的話,在揚州就做了官,你丫好歹也弄個我聽過的官來呀,主事。什麼玩意,老子才不稀罕了。韓藝作揖道:“小子不敢,實在是小子年紀尚淺,那些人也未必會服我,實在難以勝任。”
褚遂良算是服了這小子,活了幾十年就沒有見過此等不要臉的人,諷刺道:“如此看來,你是非尚書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