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那就是人情,是權力。沒有良好的人際關係哪來的權,沒有權談什麼法?真讓人受不了!跟著這樣的領導幹,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嘴還不好,對誰都敢抨擊,得罪了很多領導,結果咋樣,倒黴的還是他自己,得罪人多了,兒子讓人給禍害了……自己是說啥也不做他那種人。這不是,他副局長幹十多年了,前幾年本有一次機會,原來的局長被調走,上邊擬提拔他,可被人寫了不少上告信給耽誤了……等自己提起來後,就把他調離了刑偵崗位,管治安去了。治安雖然也也有權,可跟刑偵比,還是差一點,再說,有多大權他也不會用,只能去得罪人的角色。
然而,現在,秦榮又有點羨慕雷明。如果現在讓他重新選擇,他一定要和他對調一下位置,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按著自己的軌跡走下去了。
後來,在鐵昆的幫助下,自己提拔為副局長,不過,為了這件事,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那就是季小龍事件。
當鐵昆向他提出這事時,他下了一跳,堅決不同意。他知道,這可不是別的事,這事太……他明確表態——不同意。
當年季小龍搶劫殺人案件,是秦榮親自辦的。其實,這案子他一接觸就知道怎麼回事。他早知道季小龍是鐵昆的人,他也知道,季小龍幾次傷害他人,也都是鐵昆所指使。如果沒有鐵昆,季小龍早就進去了。這起案件,搶劫只是假象,殺人才是目的。主要原因是那個鎮長多次向有關方面揭發鐵昆搞建築偷工減料賄賂他人,甚至牽扯到上邊的人,還掌握了一些證據,因此,他必須死,而死刑由季小龍執行。但那時他的技藝還不成熟,殺人後被當場發現並不久被抓獲歸案。因證據確鑿,社會影響大,被地區中院受理後又轉省高法直接審理,最後被判極刑。
因此,秦榮開始堅決不同意幫這個忙,可後來還是同意了。正是在他的直接幫助下,一個移花接木之計得以實施。就在審訊全部結束、死刑將定、判決即將下達、已經很少有人再接觸季小龍的時候,他以外地公安機關一起案件牽扯到季寶子為名,前往提審,偷樑換柱,順利完成了質換任務。
那個外地警官就是季寶子的孿生兄弟。對了,他叫朱貴。當時他穿著一身警裝,戴著大墨鏡,很難認出其真實面容。經過也很簡單,進入提審室後,他開啟季寶子的手銬,與朱貴換了衣著,再把手銬戴到朱貴的手腕上,兩人角色互換,朱貴被帶回了監舍,而季寶子則人不知鬼不覺虎出牢籠。那個孿生兄弟也真夠意思,直到刑場也沒改變態度。當時,自己還提心吊膽著呢,最後一個槍斃他,槍手又停了那麼一會兒,特別是他轉過身來好象要喊什麼那會兒,簡直要把自己的心嚇出來了。還好,正好在那時槍聲響了。後來,李斌良的錄象機對朱貴的臉照起來沒完,擔心他看出什麼,或在電視裡播出時露餡,就走上前干擾了他一下……
風險很大,但回報也很大,算起來還是值得的。那件事後,他如願以償地當上了副局長,分管刑偵和經偵工作,這更使他如魚得水。分管刑偵使他覺得手中有了生殺予奪的大權,分管經偵更使他在經濟上受益非淺,什麼黃金案,詐騙案,抓哪個,放哪個,哪個案怎麼辦,是輕辦還是重辦,是真辦還是假辦,都要經過他。
季小龍出籠後就遠離了本市,但秦榮知道,他並沒有和本市的某些人斷了關係,有兩起未破的殺人案件,秦榮也看出是他的手筆,就找到鐵昆提出抗議,從那以後,他好象從本市消聲匿跡了,直到出了毛滄海那起案件。好象是時運到了,他從毛滄海案件一出就感覺到,恐怕要出事,要出大事,雖然捂著蓋著,事情還是有點不可收拾了……
秦榮覺得,所以出現今天的局面,李斌良是個重要因素。從他來到公安局那天起,就感到他是另類。他身上有一種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氣味,讓人處處小心著他。他一調入刑警大隊,就感覺到一種清晰的危險襲來。會上會下,總把什麼秉公執法、為警清廉掛在嘴上,就好象紀檢委一樣,而且不止是說,他來真的,媽的,他比雷明還壞,還礙事,自他到了刑警大隊之後,自己幹什麼都不方便了,都要小心他,他和自己不是一種人,他是自己的天敵,是那種所謂的“真正的刑警”。
對這種真正的刑警,秦榮感到害怕。
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感覺。儘管明裡暗裡沒少給他下絆,可他還是一如既往,象一頭永不回頭的犟牛,最終讓他發現了真情……而且,他的分析能力,工作精神,也都讓人害怕。林平安被殺後,他馬上就分析出殺手不是一個人,有同夥甚至是一個殺人集團,當驟然聽到他的話時,自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