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就是原來的司天監。”
“哦,你爹爹道法必然精深。”
“那是!我爹爹不止道法精深,風水之術更是了得。可惜我對這兩樣都不感興趣,不然,呵呵,有我爹爹的親自教導,小道士,我必強你十倍。”
道法精深,風水之術更是了得,還在朝中為官。小道士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一個念頭從他心中一掠而過。於是他的心,忽然變得很煩躁、很慌張。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莫名的心境,小道士問:“你家裡那個趙伯,又是什麼人?”
“趙伯啊,他極得我爹爹的信任,名義上是我家的管事,可實際上,我爹爹手下有一幫很有本事的道士,他們中領頭的,就是趙伯。”
“小道士,我告訴你哦,趙伯可厲害了。他畫起靈符來,隨手就是一張,跟喝水似的。”
隨手就能畫靈符?這份本事,自己便是有天佑筆在手,怕也不及吧!
小道士沉默了下,問:“你爹爹平日裡做些什麼?”
說起這個,朱雀兒的話中便有了幾分怨氣:“哼,他就一個勁地在忙。我越大,他便越忙。一下子說去江南,一下子說在京城,一下子又去了川蜀。甚至有整整四年,我不曾見過他,他一路去了金國、草原和西域。有時候恨起來,姑奶奶都不想認這個爹爹。”
“雀兒,一直在聽你在說爹爹,你孃親嘞?”
提起孃親,朱雀兒的情緒立時低落了下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孃親就去逝了。我甚至都記不清,她的音容相貌。我只記得,我孃親去逝後,我爹爹非常傷心,傷心欲絕!”
“那,你孃親早就不在了,你爹爹又老不在家,你豈不是很孤單?”
“是啊,”朱雀兒眼中淚花閃爍:“醜道士,雖然我爹爹、趙伯他們都對我極好,可他們都太忙了。很多時候,我真的很無聊,無聊到只能找大瘦、二頭、三舌、四水他們玩。”
“大瘦、二頭,這名字好生奇怪。”
“因為他們都是鬼啊,是我家養得鬼僕。大瘦是哥哥,是餓死鬼,二頭是弟弟,是大頭鬼,三舌是姐姐,是吊死鬼。四水是妹妹,是淹死鬼。”
“既然能陪你一起玩,那這幾個鬼定有開了靈智,應該便是陰神。一個家中,竟能養著四個陰神,這……”小道士更是沉默。
沉默了好一會,小道士問:“雀兒,你有沒有注意到,那狂龍幫的張堂主看我時,眼裡滿是恨,就似是我跟他有莫大的過節。可我跟江湖人士極少結怨,除了,除了上次有個幫派追殺我,被我反殺了他們三十號人。”
“而那張堂主,對你卻極是恭敬。那模樣,就好像,就好像他是你的屬下,而你手握他的生殺大權。”
“雀兒,我,我問你,你在你家中,有見過那張堂主沒?”
朱雀兒終覺得不對。
她雖然單純,卻絕對聰明。之前只是沉浸在歡喜中,沒有注意到小道士的異常。可這次,小道士將話說得如此直白,她哪裡還不明白?
朱雀兒心中猛地一驚、再一慌。,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的心中猛地竄起。可沒待這念頭竄進她的腦海裡,朱雀兒就驚慌失措地抓住了它,看也不看,一把將它捏得粉碎!
朱雀兒怒道:“姑奶奶我在家從沒見過什麼張堂主、李堂主。我爹爹從來只與道士、官員來往,可不曾接觸過什麼江湖中人。”
“醜道士,你在想什麼?你到底要說什麼?”
小道士苦笑著搖了搖頭:“雀兒,我沒想什麼,我也沒說什麼。”
“哼,沒什麼?那你問得這般清楚幹嘛?難不成,你是想打探下姑奶奶的家底,好向我爹爹提親?”
小道士一愣:“怎麼可能。”
朱雀兒於是更怒:“那你囉嗦個什麼!你個醜八怪、窮酸、色鬼。”
說著,朱雀兒怒氣衝衝地離去。
小道士獨自站在山神廟中,呆立良久後,一聲長嘆!
325 最是傷情離別時
這一次,朱雀兒生了足足兩天的氣。小道士使盡了手段,才終於哄得她開心。
由池州過徽州,前面不遠,便是臨安府。
於是,剛剛開心起來的朱雀兒,又越來越不開心。甚至,她開始在路上磨磨蹭蹭。小道士明知道她在故意拖延,可也沒說什麼,由著她。
這一天,兩人又起了個大晚,才趕了二十幾里路,朱雀兒便說,累,累極了,就吵著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