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原來是朱小娘子當面,本官先前不知,實在多有得罪,還請小娘子不要見怪。”
“有本官在此,小娘子請放一萬個心,你和你的朋友定然安然無恙。”
說著李知州一轉身,瞪眼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有貴人在此,你等還不上前好生護衛,傻站在這幹嘛?”
那幫官差愣了一下,才紛紛撥出刀,圍在小道士和朱雀兒身邊,果真守衛的嚴實。
那天鯊幫的中年老者最後才回味過來,瞬間臉色慘白。看到張堂主和李知州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他硬著頭皮站在朱雀兒面前,額上的汗竟蜿蜒流下。
他一咬牙,說:“方才不知貴人身份,多有得罪。某自斷一指,以為賠罪!”
說著,他右手掰住左手無名指,一用力,一聲脆響,竟真生生地將自己的折斷。
看著朱雀兒,中年老者問:“不知這樣可否?”
見朱雀兒不答話,他一咬牙,再掰住左手小拇指,又要用力。
朱雀兒這才如夢初醒,急忙叫道:“可以了,可以了。我,我沒叫你自斷手指,你,你自己掰得,可不關我的事。”
她的話音裡,明顯帶著哭聲,顯然嚇得不輕。
中年老者勉強笑道:“這自然不關小娘子的事。是某自作自受。既然小娘子大人有大量,我等不敢再打擾,這就告退。”
他一揮手,天鯊幫的幫眾大氣都不敢出,迅速離去。池州府的眾地頭蛇見勢不妙,也悄然跟著離去。
張堂主笑道:“算他識相。”
然後他看向朱雀兒,恭敬說道:“不知小娘子還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朱雀兒雙手亂搖:“沒,沒什麼吩咐,你們回去吧。還有,若是可以,以後能不能不要再為難天一道長。”
張堂主應道:“在下從命。只是天一道長這,在下可作不得主,還得請示過幫主他老人家。”
“哦,好,好。”朱雀兒說道。
張堂主一揮手,於是狂龍幫的人也離去。
張堂主走在最後,臨別前,他深深地看了朱雀兒一眼,說:“小娘子,請聽在下一言,還請遠離天一道長。不然,小娘子必會很受傷害!在下告退。”
說完,他不給朱雀兒發問的機會,匆匆離去。
一旁的李知州笑道:“只剩下老夫了。”
“小娘子,可否隨老夫前去府衙一趟。老夫那新到了上好的碧螺春,正可以為小娘子壓壓驚。”
“啊,這個,不用了,謝謝。”
“如此,老夫便告辭了。那些地頭蛇不長眼睛,驚到了小娘子,老夫回去自會收拾他們,以為賠禮。”
李知州微微一笑,一揮手,領著眾官差離去。
一時山神廟裡,只剩下了小道士和朱雀兒。
兩人站在山神廟前,茫茫然地,只覺得自己似做了一場大夢。
剛剛喊打喊殺,似要活捉了小道士,生吃了朱雀兒的那麼一大幫子人,就這麼,離去了?
那麼多人的包圍中,自己連根毫毛都沒傷到?而對方,一個堂主殺了一個副堂主,一個幫主自斷了一根手指?
我去,這麼神奇的事,不是做夢是什麼?
發了一會兒呆後,小道士用手捅了捅朱雀兒:“雀兒,這到底怎麼回事?”
朱雀兒也用手捅了捅小道士:“醜道士,姑奶奶我還想問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去,那穿雲箭是你的,可不是我的。”
“我去,那穿雲箭也不是我的,是我爹爹給我的。”
“那你爹爹?”“那我爹爹?”兩人同時說道。
小道士笑道:“雀兒,看來,你有個超級了不起的爹爹哦!”
朱雀兒一昂頭,一挺胸:“那是,姑奶奶我有個超級了不起的爹爹。”
可剛說完,她又疑惑道:“不對啊,我爹爹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好像沒什麼了不起。”
小道士曬道:“你就裝吧你,張堂主、李知州這等人,若不是看在你爹爹面子上,難道還會高看你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呵,還貴人?夫人還差不多,還是臨時夫人,用完了就休。”
朱雀兒皺起了眉尖,在那想啊想的,想了一會兒後,她說:“可是我爹爹真沒什麼特別啊。若真要說特別,那也是特別地對我好。”
小道士便問:“雀兒,你爹爹是做什麼的?”
“他是一個道士,在朝中太史局中為官。”
“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