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即刻吩咐下去。”
小道士一拱手:“事情的真相,最遲三日,貧道定讓它大白於天下。”
賈母還禮:“多謝道長。道長此恩,我賈府無以為報,願奉上黃金五十兩,以表心意。”
小道士淡淡說道:“這個好說!如此,貧道先告辭了。”
回到客房後,與朱雀兒說起這事,朱雀兒點著他的額頭,嗔道:“說,你個醜道士,打得是什麼鬼主意?林妹妹的魂魄分明已受損,便是召了她的魂來,你也問不出半個字來。你這般做,必有陰謀!”
小道士笑道:“不過是,引蛇出洞之計罷了。”
“你我這兩日也細細打聽過,那林妹妹性喜清淨,平日裡幾乎足不出戶,就呆在她的西院裡。縱有往來,也不過是與她的寶哥哥、薛姐姐,並賈府幾個交好的姐妹。所以害她的人,必是賈府中人。”
“即是賈府中人,招魂陣的事一傳出去,此人定會作賊心虛,定會想辦法毀掉招魂陣。到時自可甕中捉鱉。”
朱雀兒撇了撇嘴,曬道:“這一看便是個圈套嘛?誰會那麼傻,傻到往裡面鑽。”
小道士笑道:“所以我才為他創造了一個機會。想世人對鬼魂之事害怕十分,誰沒事會往招魂陣那兒闖?更不用說還有賈母的嚴令在。所以到得晚間,招魂陣附近定然沒人。既然沒人,做什麼都不怕被察覺,他怎麼可能會忍得住,不去壞那招魂陣?”
朱雀兒點了點頭:“此言所說極是!只要他一來,哈,你就衝出去,將他逮個正著。”
小道士卻笑道:“不是我,是你。”
“你想想,那人做那事,要防得第一個便是我。若不確定我不可能出現,那人豈肯往圈套裡鑽?可他防得住我,定防不住你。賈府中誰會想到,像你這麼一個可愛至極的小姑娘,竟是個輕功高手?”
朱雀兒揮了揮拳頭,恨恨地說:“你又指使我。”
小道士笑道:“能者多勞嘛。”
“哼,懶得理你。”
“對了,醜道士,你說,誰會對林妹妹下此毒手?”
小道士沉吟了下,說道:“林妹妹雖然性情清傲,敏感多疑,多愁善感。但賈府中人公認,她待人坦率真誠,性子最是良善。別說人,便是一花一鳥一草,她都不捨得傷害。所以害她的人,絕不是因仇、因財或因色。”
朱雀兒曬道:“你就直說,是因情生恨,恨而殺人。”
小道士嘆了口氣:“想來想去,也只有如此了。所以下此毒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薛姐姐。“
朱雀兒點頭:“林妹妹和薛姐姐同時寄情於寶二爺。無奈這寶二爺卻是個痴人,即痴愛林妹妹,也深愛薛姐姐。那痴人活在自己的天地裡,總以為三人還能像小時那樣,和諧相處。可隨著年歲的增長,林妹妹和薛姐姐卻絕不會這麼想。能嫁給意中人的,只能一個,不是妹妹,便是姐姐。偏偏寶二爺又遲遲不肯決斷。這樣時日久了,姐妹之間驟起殺心,大有可能。”
小道士說道:“是啊,依常理推斷,此事非常簡單。誰最有行兇的動機,行兇後誰獲利最大,誰便最有可能是兇手。如此說來,幾可以斷定,就是薛姐姐所為。”
“可推斷是推斷。不說這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感情深篤。就說薛姐姐這人,極精於處世,極擅長於做人。賈府這等人心複雜的所在,唯有她,能博得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一致稱讚。想她自幼便進了賈府,若是生性狠毒,當不至於這麼些年來,無一人能看出。所以,此事應不會是她所為!”
朱雀兒點頭贊同:“這兩日我問了好些人,西院林仙子,東院薛仙子,能在賈府中有如此聲望,可不單是人生得美,更重要的是,心真如仙子!所以說這姐妹兩人之間會互起殺心,怕是誰都不信。”
小道士笑道:“左右不過兩三日時間,一切便水落石出,那多想無益,管它做什麼?”
於是當晚,小道士便大張旗鼓,取了林妹妹的生辰八字和隨身佩物,在她的閨房中,布了一個陣。
只是朱雀兒苦守了一晚,鬼是見到了幾隻,人嘛,卻是沒看到半個。
到得第二晚,眼看著都是四更了,依舊杳無人蹤。
朱雀兒本就性子跳脫,再耐不住,就想出去走走。剛跳下屋樑,便聽院中,忽地響起了一聲脆響。
這聲音極輕,可在靜夜中卻分外清晰。朱雀兒立時閃身躲入衣櫃中。只是左等右等,等了好一會,房中再無動靜。
朱雀兒就以為,那聲脆響是野貓或是野狗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