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晏河清,治安好的不行。
可現在,她真擔心了。
在房裡坐了一會兒,許若雪再坐不住,決定到處找找。巫山縣就那麼大,說不定就能找到。至於客棧這裡,不是有那個掌櫃的在坐鎮嗎?能出什麼問題。
哎,只希望,那個死道士不要出什麼事。
小道士當然沒事。他好的不得了。
他現在在李員外家。李員外本就是道教的忠實信徒,又受過悟玄真人的點化。能請得悟玄真人下榻他家,對他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耀。
小道士這一住,就是十五天。
這一日,放下手中的硃筆,看了看桌上畫得符咒,小道士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剛一踏進李家,小道士就要了硃筆和硃砂,試著畫了幾張驅鬼符。一畫之下,他頹然長嘆。
以前畫符時,隨著他手中的指訣,口中的咒語、腦中的存想,他體內的內力自然而然地順著硃筆,如水般注入進符篆之中,化成了法力。於是,符便成了。可那一次,他體內的內力斷斷續續、若有若無,根本就無法注入進符篆之中,更別說要做到一氣呵成。這樣畫出的驅鬼符,沒有絲毫法力,徒有其形,效果是有一點,但有多少?這個,呵呵,還真不好說。
有了危機感,這十五天來,小道士白天向師叔請教,晚上靜坐練功。用功用的,悟玄真人看了都大皺眉頭,說他太過急切,失了道心。
敲門聲響,悟玄真人推門進來,看了看桌上的驅鬼符,點了點頭,笑道:“這符總算是有了法力。天一子,你的修為恢復了幾成?”
小道士答道:“大約四成。”
“四成啊,只要不是遇到很厲害的惡鬼,自保應該沒問題了。這些天裡你學的又認真,我想教你的,你都學會了。這麼一來,天一子,你是不是想馬上動身,前往恭州?”
小道士臉上一紅,訕訕笑道:“讓師叔見笑了。只是柔兒那邊有很厲害的對頭,要對她不利,我實在是很擔心她的安危。”
“有很厲害的敵人?”悟玄真人一皺眉,從懷裡掏出一摞符篆:“這是我這些時日裡積累下的靈符。哎,靈符畫了之後太難儲存,不然可以給的就多了。”
小道士大喜。之前他師父留給他十六張靈符,他自己在潼川府法會上機緣湊巧,又得到十八張靈符,算起來有三十六張。看似不少,可連翻大戰下來,他身上此刻竟然一張都沒!
連在東門臺大戰惡鬼時,打空了的那兩張,也因為在泥地上放了太久,沾了穢物,靈氣全失。所以悟玄真人的這三十張靈符,真真是,雪中送炭。
再從懷裡一掏,悟玄真人又拿出幾個小藥瓶,遞給他:“這是治療內傷外傷、去毒驅寒的靈藥,都是我親手所制。你行走江湖,有這些有備無患。”
小道士一生孤單,何曾有誰對他這麼好過?一時間感動的,眼眶都紅了。
悟玄真人笑罵道:“你是修道之人,怎麼做出這等小兒女的姿態?去,快去,免得我看了心煩。”
拜別了悟玄真人,小道士急急來到有云客棧,往櫃檯上丟了一錠銀子:“掌櫃的,這是這些時日裡的房錢和草料錢,夠了沒?”
許勾子拿起銀子一掂,怕不有五兩重,當下喜笑顏開:“夠了,夠了,足夠了。”
看小道士自去後院牽大黃馬,許勾子一想:“不對啊,那兇女人不是給了我紋銀十兩,叫我留住她夫君?要讓他就這麼走了,那女人發起瘋來,可不太好。可若是我實話實說,這五兩銀子可就不是我的了。”
想了想,他終捨不得到手的銀子,一咬牙,心中發狠:“管它嘞,她夫君要走、要給我銀子,是她夫君的事,我可沒說要。哼,她要是真敢不依不饒,我姐夫可是巫山縣的李捕頭。真惹惱了我,將她關進死牢去。”
打定了主意,他就笑呵呵地看著小道士牽著大黃馬,急急而去。連旁邊知道此事的店小二想前去阻止,都被他狠狠地使了眼色,生生地給攔了下來!
自小道士走後不過半盞茶功夫,許若雪就騎著大黑馬,緩步行來。苦苦尋找了十幾天,她又累又焦慮,連那容顏都清減了幾分。
哎,若是找到那死道士,自己就不逼問“為什麼”了,只要他願意跟我回去就行了,誰叫自己有錯在先。
哎,找了這麼久,巫山縣都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他。莫不是,他真出了什麼事?真真急死人了!
滾鞍下馬前,許若雪還這麼想著。可當她注意到,一向很殷勤的店小二看到她來,不但不趕緊迎上前